子,垂着眼,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
“妈咪,”鹿念靠在蒋芸肩上,硬着头皮扯开话题,“什么时候开饭我好饿。”
正好这会儿,鹿国华最后一道菜也做好了。他把那碟虾端了出来,蒋江跟在后面,手里还拿了半只,边吃边冲他们喊“开饭了啊念念过来拿碗筷盛饭”
鹿念欢呼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很积极地就拉着蒋芸起身,蹦跶着去厨房盛饭。蒋芸被打断了,一时也不好再提,便也客气地招呼傅亦安上桌一块吃饭。
鹿国华一看就是十分有生活情调的人,那一桌菜做的极其精致,就连从楼下酒家打包回来的烧鹅都用他们阳台种的不知名的花做了摆盘。
鹿念路过蒋江身边,看到他手上半截虾壳,剥得很丑,嫌弃道“老蒋你这是对濑尿虾的糟蹋”
“你舅不会剥啊,”蒋江毫无形象地吮了下手指的油,语气很欠,“不然一会你剥给我吃”
“
你都多大个人了,”鹿念语气更加嫌弃,“人家都说会剥虾的男人最好命,怪不得找不到小舅妈。”
蒋江吃个虾都要被人身攻击,极其悲愤地又去拿了一只。鹿念懒得继续搭理他,来来回回给一桌人都盛好了饭后。坐在蒋江的旁边,等蒋芸把她的午餐拿过来。微波炉叮的一声后,属于她的沙拉餐被蒋女士端到了面前。
那照例是一碗蔬菜底的沙拉,配上白水煮过的鸡胸肉。因为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下,这会沙拉碗的壁上还挂了些水蒸气。
蒋江
起身,给除了鹿念以外的每个人都倒了半杯葡萄酒,才回到自己座位。
“姐你也真是,”蒋江看了眼鹿念的午餐,有些心疼的啧啧几声,“大过年的也不给孩子吃点好的,看给念念瘦的,都跟猴儿一样了。”
从第二个人嘴里听到这个评价,蒋芸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在脑海过了一遍最近给她的饮食搭配,确认没问题后,扫掉不安的情绪,夹了一只虾放进蒋江的碗里。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嘴啊”蒋芸笑骂他,边夹了另一只,又放进傅亦安的碗里,“尝尝这个,念念她爸最拿手的菜。”
傅亦安轻颔首,道了声谢谢。
“我给念念的餐饮计划,都是跟一线演员的营养师花钱买来的。”蒋芸状似随意地说,边给自己夹了些小炒,“我还能害孩子么,还不是怕她到时候竞争不过那些表演生。”
“妈,”鹿念把最后一块鸡胸肉小心地埋在碗底,笑眯眯地抬起头,“知道你为我好啦吃饭吃饭,吃饭不说这些。”
“大过年的,”鹿国华也和稀泥似的慢悠悠道,边也给蒋芸夹了只虾,“忙工作忙孩子从年头到年尾了,你也好好休息。”
“我吃点小炒就行,这虾你们多吃点,”蒋芸把虾又夹回了鹿国华碗里,吃了口饭,咽下去后又忍不住叹气,“我今年别的事儿都不想,真的,就想把念念学业的事情搞好了”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了去。
鹿念闭上嘴,低头扒了口蔬菜,没忍住抬头瞥了眼坐在蒋芸身边的青年。
傅亦安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一般,蒋芸夹给他的菜都没怎么动,晃着手上的酒杯,神色挺认真地在听蒋芸说话。
“我最后悔就是去年没花时间在念念身上,”蒋芸抿了口酒,絮絮叨叨,“太后悔了。最后居然让她因为文化课成绩不过关要复读一年,你说复读一年孩子得多遭罪”
“还好啦妈,”鹿念还是没忍住翻出碗底的鸡胸肉,咬了一小口,边回答她,“我觉得复读这一年我也学到挺多的至少在老刘,啊不刘老师那里学到很多表演的知识了。”
“孩子不懂,这一年对
学表演的多耽误啊”蒋芸长叹一声,视线转向傅亦安,“小傅总接触的明星多那些出名演员哪个不是十岁就得开始拍戏了咱们念念还连大学都没考上。”
“念念挺有天赋的,”傅亦安垂眸,和她碰了碰杯,语气也听不出是敷衍还是真诚,“阿姨您别太急了。”
鹿念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把扬起的弧度向下撇了撇。
“天赋,这孩子还是有一点儿的。”像是戳到蒋芸的某个点了,她神色缓和了些,唇边也终于有点笑意,“这孩子随我,从小就喜欢唱唱跳跳。”
“孩子他爸,你还记不记得念念六岁的时候,拉着我一起上台去唱歌”蒋芸看向鹿国华,边提醒他,“就是六一儿童节晚会那次,念念被选上去唱难忘今宵。”
“那必须记得啊,”鹿国华端起酒杯和她碰,边冲鹿念眨眨眼,“念念你记不记得你妈那天一曲惊人,唱完之后你们校长还要和她合影,说星光大道没你妈她不看。”
“那哪能忘”鹿念极其配合地一拍桌面,“我妈那水平,那是天籁之音感心动耳,那叫我一个佩服,别说星光大道,今晚春晚我妈没去唱我都不想看。”
“你俩就贫吧,”蒋芸脸上笑意终于浓了起来,又抿了口酒,扭头对着旁边的傅亦安说,“小傅,你刚刚可真说对了,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