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点小聪明除掉杜谦仁,架空哀家,你就能随心所欲,唯我独尊了你以为这个位子是这么好坐的皇上,坐上龙椅不算本事,坐得稳才是本事”
“太后句句真知灼见,朕受教了。”面对刘太后的嘲讽,沈映不怒反笑,“不过朕又岂会不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朕虽然今天坐在龙椅上,但底下群狼环伺,若朕手里没有肉把这些狼喂饱,下一刻,这些饿狼就会扑上来把朕撕碎。只是朕不明白,那些藩王远在封地,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临阳侯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把消息透露给的他们太后能为朕解答这个问题吗”
刘太后眸光闪烁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闭口不言。
“太后不想说没关系。”沈映放下手炉,拍了两下手,朔玉得了授意,朝外扬声喊道,“把人带进来”
立即有两个侍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走进来,宫女倒在地上,眼看就剩了最后一口气,伸手朝着刘太后求救“太后救救救救奴婢”
刘太后认出了那个宫女的脸,脸色稍变,小幅往后退了一步。
“朕真没想到,宫里也有淮王的眼线,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帮太后和淮王传递消息。”沈映冷嗤道,“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刘太后强自镇定道“哀家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难道就凭一个贱婢的片面之词,就想指认哀家与淮王有勾结”
“朕早料到太后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太后承不承认这都不重要。”沈映沉声道,“来人,把这个宫女拖去寿安宫外面廷杖,让整个后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过来看,好叫他们知道,以后谁还敢帮寿安宫和外面传递消息,这就是下场”
侍卫们把宫女拖出去了,刘太后听着宫女撕心裂肺的求救声,脸色不由得一片煞白,却又气不过沈映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阴狠地瞪着沈映,冷笑道“皇上用不着杀鸡给猴看,你就算封了寿安宫也无济于事,淮王他们已经都知道顾悯是谁了,皇上若还要执意保他,藩王们必定会起兵造反皇上你是想保你的顾少君,还是保江山”
沈映忽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朝刘太后走过去,刘太后被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慌又气愤地尖声质问“你、你想干什么”
“太后念了这么多佛经,怎么就学不会顺应自然,清心寡欲”沈映脸上表情不怒自威,低头看着刘太后,慢条斯理地道,“你无夫无子,把持着权力不放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朕退位了,那些藩王上位,你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好太后,年纪大了,也该认命了。”
刘太后抬起下巴,冷笑连连道“要哀家认命,好让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骑在哀家头上作威作福吗哀家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瞎了眼立你为帝,这个江山本来就是我儿子的,像你这种无才无德的人根本不配坐”
“朕配不配坐,得由后世评断,太后一个人说了不算。不过先不管史书上会怎么写朕,先帝在位还不到一年便崩逝了,恐怕后人对他的评论也就剩短命两个字了。”
沈映兵不血刃地把刀子捅在刘太后心里最深的伤口上,在刘太后红得快要滴血,看上去想要吃人的视线中,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刚才太后不是问朕是要保顾少君还是保江山吗这两个朕都要,太后就在这寿安宫里好好颐养天年,且看朕是怎么青史垂名的吧”
沈映转身负手离去,刘太后咬牙切齿地盯着沈映离开的背影,直到寿安宫的宫门轰然关上,她才体力不支倒下来瘫坐在地上,毫无顾忌地痛哭出声。
时间一晃,已经快要出正月,天气还没有要转暖的迹象,甚至前不久还下了一场小雪。
凌青蘅奉旨从江湖中招揽了一大批武林高手组建成了六扇门,门中有密探、捕快、杀手,虽也算朝廷中人,但这些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行动力极强,加上他们的江湖习性,处事灵活多变,人脉遍布黑白两道,办起事来那效率是锦衣卫和东厂都不能比拟的。
前不久安插在藩王府里的眼线传回来消息,淮王、信王、楚王等沈姓藩王最近联系密切,下属三护卫也在日夜操练,蠢蠢欲动。
沈映无子,国本未立,加上他又是刚亲政,根基未稳,实力雄厚的藩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若是沈映执意要把顾悯这个“乱臣贼子”留在身边,与其等到沈映羽翼丰满,清算他们,倒不如他们先下手为强,名正言顺地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起兵造反。
都是龙子龙孙,这把龙椅,又有谁坐不得
沈映自然也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让野心勃勃的藩王们抓到把柄,让他们有兴兵作乱的借口。
所以顾悯,他是留不得了。
凌青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沈映计划的人。
行动前一天,凌青蘅入宫觐见,商量完事情后问沈映“皇上要不要再见临阳侯一面等到明日过后,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沈映心里抽痛,面色却淡淡,低声道;“他向来心细如发,朕怕见了面会被他看出端倪坏了计划,还是罢了吧。”
凌青蘅沉默片刻,道“临阳侯定会理解皇上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