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大约是无话可说的沉默。
重渊又把一个小碗放到他手里“喝。”
林信闻着,差点没把方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他从前听说,皇宫里还挺人道,要处死一个人之前,会先给他吃一顿好的,最后才送他去死。
林信想,肯定是昨天晚上惹重渊不痛快,他要弄死他了。
想着想着,热气氤氲着,就熏红了眼眶。
他捧着碗,实在是不想喝毒药。
重渊见状,也顾不上端着的架子了,坐到他身边,好死不死,又按了按林信的眼睛。
“你又怎么了”
他总以为林信的眼睛红了,按一按就会好。
正巧南华路过,见林信捧着那碗,有意提醒道“林信,那是国师特意给你开的补药,补身子的,趁热喝比较有效。”
林信知道是自己想错了,连忙低头喝药。
但他还是不知道,这个国师到底想做什么。
他要走时,重渊便给他披上一件大氅。
暖和得很,还有兽毛镶边儿。
接连三日,都是如此,林信来承朝宫点灯,重渊不等他做完事儿,就把他拉进去,喂他吃东西、喝补药。
第三日临走时,林信壮着胆子,向他求恩,问他能不能让自己把剩下的点心带走。
重渊却道“我头一回给你的衣裳,你送给别人了”
林信不敢说话。
确实是送人了,送给蒲老吏了。蒲老吏上了年纪,比他更怕冷,所以送给他了。
重渊又问“我昨日给你的衣裳,你也送人了”
林信还是不敢说话。
还是送人了。
重渊有些恼了,冷冷道“你回来。”
林信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回哪里去,不敢惹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看他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也知道他没听明白。
重渊解释了一遍“你回我这里来,我给你身边那些人送点心送衣裳。”
这买卖太划算了,林信忙不迭点点头。
重渊重新给他披上大氅,林信抱着大食盒,准备回去。
外边又下了雪,重渊便帮他戴上兜帽。
正整理帽边的绒毛时,林信轻声道“谢谢大人。”
重渊手上动作一顿,随后把竹杖塞到他手里。
林信推门出去时,重渊看见胡容在外边等着。
他一脚踩住林信的衣摆。
“你和外面那个是朋友”
“是。”
“你和我也做朋友”
林信原本要说“不敢”的,但是他又不敢不顺着这人的话说,最后只好应了一声“好。”
“嗯。”重渊松开他的衣摆,走到他身边,“既如此,作为朋友,我也可以送你回去了。”
他拉着林信走出去。
同样的问题,重渊再问胡容“你和他是朋友”
“不是。”胡容正色道,“我长大以后,是要嫁给殿下的。”
重渊转头去看林信,林信只当是小孩子说玩笑话,并不放在心上。
重渊微微皱眉“那你还是不要长大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冬天。
重渊每天给林信喂补药吃,林信高了一些,脸也圆了一些。
他仍旧在承朝宫伺候,跟在重渊身后发呆,晚上就离开。
这日晚上,林信走后,南华道“帝君,说真的,你和林信一起历劫吧”
重渊泡在池子里,甩了甩龙尾巴,没有说话。
隔着屏风,南华又道“帝君,那和栖梧小公子”
“鹤堂鹤公子”
多问了几个,最后再问“林信”
重渊思忖了一会儿,道“未尝不可。”
次日清晨,林信来承朝宫。
重渊泡在池子里,林信便跪坐在池边,安安静静地低着头。
重渊从池子里出来,披上衣裳,拢了拢头发,在他身边坐下。
林信对他,胆子大了一些,便问“大人要喝茶么”
重渊没有回答,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忽然,重渊似是随口道“昨天晚上,南华让我跟你一起历劫。”
碰巧经过的南华脚下一滑,你怎么直接说出来了
林信不明白“什么历劫”
“我觉得和你一起历劫,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也不明白,所以问问你。”重渊道,“人间的情爱之事,你懂得多少”
林信摇摇头“我不明白。”
顿了一会儿,他道“不过我有个朋友,他是写话本的,他应该懂,我可以向他拿几册话本。”
南华终于明白了,帝君根本就不明白,情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又过了几日,林信从江月郎那里拿了几册话本过来。
林信自己看不见,但是据江月郎所说,这些都是缠绵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