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5 / 7)

到哪去了”

“他的家。”孙泯生漫不经心的回答,“大傻比我大了那么十几岁,他父母双亡,还是个傻子――如果不是傻子,估计也不会把当时那个冻得冰棍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往家里捡”

颜兮兮想了想,轻声问“他救了你”

“是的,他救了我。”孙泯生掐灭烟头,“尽管他很穷,他只有咸菜窝头,但那不是馊的,在那之前,我已经连续吃了不知道多久的绿色面条了――”

“”

颜兮兮简直不敢把光鲜亮丽的“孙大少”,和孙泯生此刻口中的“我”扯到一起。

如果是故事,那这个故事还挺有趣的――“那大傻是怎么死的”

孙泯生冷冷地说“打死的,被生我的那个人打死的”

颜兮兮略有意外地挑了下眉,“你的母亲”

“当然是她。”孙泯生面无表情,“某一天她发起疯来,举着一把镰刀冲到大傻家里,想要砍死我,大傻果然是个傻子,他就本能反应地帮我扛了――所以,他死了,我活了。”

颜兮兮“”

“他失去呼吸的瞬间我却笑了,从来没有,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开心过――如果不算姜曼文下地狱的时候。”孙泯生的唇角泛起涟漪,轻微的笑痕,“大傻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垃圾人世,痛痛快快地去天堂了。他再也不用忍受所有亲友邻里的有色眼光,喊打喊骂。再也不用拖着一个小疯子到处跟人屈膝求食――下辈子他会投一个好胎,远离这世界上一切的饥饿和穷苦。”

“”

颜兮兮在无法判断故事真假的时候,她还是送去了对故事中的“大傻”的小小祝福“他会的。”

就像过去几年的她也活在生活的压迫中,虽然不及故事中的“大傻”,但如今的她,一切也慢慢的好起来了。

“在大傻死后不久,姜曼文也死了。”孙泯生恶狠狠地笑了一下,“她抱着那么小的我去跳河就是那条河――”他用手指向旁边虚点了点――就是他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横跨的小河――“她被人玩弄了想寻死,也要带上我陪葬。只可惜,老天爷不收我――只有她一个人被淹死了,而我却再一次被救了。”

颜兮兮想了想,沉声问“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大傻也死了,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赶紧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最精彩的部分到了。”孙泯生舒展了一下胳膊,嘴角划出大大的弧度,“我伟大的、能干的小叔孙明见出现了――是他将我从海湾县这个火坑里解救出去,回头又将我推进了另一个崭新的地狱。”

“如果不是见到了孙明见和我爷爷,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个姓氏原来那么值钱――毕竟你知道,我原本的父亲只是个疯狂病态的化学家,为了他的化学他可以牺牲一切,姜曼文和我更是不值一提了。”

孙泯生拿出银色的打火机,轻车熟路地甩了个火苗,又点燃了一支烟,“孙家是做生意的,当时我对他们最深的印象就是一个字钱,任你如何挥霍,他们根本不放在心上,那些钱就像大风刮来的一样――”

颜兮兮看了孙泯生一眼。

孙泯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颜兮兮,他依旧慢吞吞地踱着步,围绕着面前的墓碑,满不在乎地说着“我一下子从极穷变为极富,从垃圾堆一样的海湾县搬到了商业中心的华尔街。”

孙泯生已经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无法自拔了,他甚至可以轻描淡写的将他过往的故事说给旁边的颜兮兮听,也许在他眼中那个诉说的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哪怕是一张纸或者一根烟也可以――他就是想做自己这一秒乐意做的事情,管他有没有听众或者听众是谁呢

颜兮兮的眉心越皱越紧。

“在国外的日子是忘我的、疯狂的、自由的”孙泯生笑了起来,“同时又是毫无自由的。”

这矛盾的

颜兮兮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也没什么意外,因为孙泯生这个人就是疯狂奇葩又充满矛盾的。

“随心所欲。在学校,想念书就念书,想找茬儿就找茬儿,想学什么学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没人会拿我怎么样,也没人敢拿我怎么样。那些外国佬都知道那个黄皮肤姓孙的男生是最牛逼的,原因是什么呢”孙泯生不以为意地哼笑了一声,“因为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九岁的时候就可以和十九岁的黑人在一起装逼打球,十七岁的时候就可以和二十七岁的白人在一起赌丨博丨斗丨殴。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可以阻挡――”孙泯生深深吸了一口烟,“后来老孙大概觉得我这种发展轨迹不行,于是乎,他就做了一个他觉得特别聪明的决定。”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颜兮兮的好奇心,她选择与孙泯生互动一下,“什么决定”

“一个商人,被贯彻始终的信条之一,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化的利益,快、狠、准。于是孙明见直接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啊――”孙泯生露出有些讥讽和阴狠的微笑,“再也不给你钱了,看你能怎么办他很清楚,尤其是像我这种从小过惯穷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