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空无所获。
诛仙台那是块偏地,因着仙气容易发生暴乱,几乎没有活物。
神识覆盖下的,是片彻底死寂的荒山。
连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
薄薄的衣袂也一样,被翻来覆去探测,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没有她的气息。
仿佛姜陶陶这个人,这个半日前还在跟他轻声细语说和离一事的粉雀妖,从来没有来过九重天。
晏临则眉间隐隐发疼,烦躁一点一点漫过心头。
他又摩挲了下衣袂。准备将虚影分身收回诛仙台。
神识刚刚敛住,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蓦地从衣袂传来。
准确说,是从南边引来那丝熟悉的气息,附在了鸾纹衣袂上。
晏临则的瞳孔难以抑制震动了下,不假思索,飞向气息来时的方位。
只是一念,流月山域上皑皑白雪,便换成了南朱塔下浓红近墨的烈火。
朱雀族花祀,玄女以祭凤神,请求赐福仙蕊,祥佑朱雀。怎么都不该是现在混乱哗然的场面。
除非,祭祀失败。
也确实如此。
绛朱跌到祭祀台下,半边脸都浮着令人发憷的红光。
没有伤口,却灼烧到魂魄。赫然是她的朱雀火反噬了。
这种程度的痛,几乎难以想象。她面容皱得近似扭曲,满身狼狈。除去那身华服,没有平日半分朱雀玄女的样子。
长老们在祭台外围了一圈,才勉强遏制住更加怖人的反噬。
空出精力,立即齐齐逼问绛朱
“仙蕊凋零,我族千年前供奉上神,三百年前得仙蕊至宝,如今都毁在你这场祭典上绛朱,你该当何罪,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做本族玄女”
声讨语句,瞬间成了一波比一波高的声浪。
之前在交接仪式上恭贺赞奉新任玄女的人,全都被刚才那一幕深深震住了,一时间竟都倒戈。
“仙蕊是谁毁的是我不在的时候,绛雪她擅自逾矩”
绛雪原是过来安慰绛朱,反倒被她狠狠抓住手腕,拉着甩到长老面前。
她指着绛雪,气急败坏“你们看管不严,触犯上神,却想要我来善后”
“千百年来,朱雀族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唯一被认定能与天外天沟通的人,她只是借我传达旨意。你们还想把错都怪在我身上”
花祀失败,朱雀族里人心浮躁,全都剑拔弩张。
直到,众人感受到那阵清冽的气息。
仙力骤地扫荡过整个南朱塔下,一处也没漏过。祭台两边的玉柱承受不住,瞬间崩裂塌陷。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鸦雀无声,以为仙君是来为玄女撑腰了。
绛朱脸上狰狞表情骤收,错愕又惊喜转过身。
刚才还厉声厉色,现在已经泫然“临则,你”
晏临则望向她,气息难掩很低很低的紊乱“她在哪儿”
“什、什么”
“姜陶陶。”
他指骨紧得咔咔作响,嗓音也绷着,急促地复述了一遍,“她在哪儿”
绛朱嘴唇颤抖,语无伦次“临,你、我你什么意思,临则”
“你在我这里,朱雀族你问我,姜陶陶的去向”她摸着自己那半张脸,突然有种恐慌,“临则,你”
晏临则眸底一晃。
对上绛朱不可置信的神情,他蓦地恍然与清醒。
这里是朱雀族的花祀。
失败的祭祀,乱七八糟的场面。
什么都有。
但,绝不可能有姜陶陶。
绛朱惊愕又委屈的脸引入眼帘,与往前很多次一样的想法浮现出来,告诉他现在应该多关心她。
应该这么做。
但跟往前很多次又不一样,想找到姜陶陶的念头,轻而易举就压下了那抹情绪,将它碾散得好像不存在。
晏临则后退半步。
与此同时,长老伏小做低地凑过来“君上莅临,可是有什么吩咐”
晏临则满心都在衣袂上。
刚刚从这上面感受到的气息,虽不知为何会从南朱塔传过来,但绝对真真实实,做不得假。
为了不让气息稍纵即逝,他及时用了最强劲的术诀,将其禁锢在衣袂里。
这一回,却不敢像从前那般笃定,术诀能有多久的效用。
他现在需要一个新去处。
稍微晚些都不行。
晏临则没有心思在这里多待,沉下声,嗓音冰凉“按你们的规矩处理。”
下一瞬,便径自从原处消失。
绛朱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却只拉住一道虚影。
司命殿里蓦地震动,物件全都东倒西歪。司命本人来不及反应,便被熟悉又强势的仙气卷走。
转眼间,又回到了诛仙台上。
晏临则收了分身,定定站着。仍是之前那个位置,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