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辞白都开着车到那一片去兜风,发现小石头有时候在这一片,有时候在后面一条街。
确定了小石头的活动轨迹,然后就是确定时间。
白天,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不合适。
最后是晚上。
晚上九点之后,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少了,更方便他们行动。根据陈知年的观察,小石头和其他的孩子一般是在晚上十点才离开回去。
其实,陈知年和周辞白还曾经试着想要跟踪这些孩子,看看他们的老巢,但很可惜对方很警惕,很小心。
最后只能放弃了,免得打草惊蛇。
这天晚上,陈知年和周辞白开着车来到小石头平时乞讨的地方,看到小石头跪坐在哪里。如果有好心人给了钱,很快就会有一个小榴芒一样的小年轻晃悠着过来,然后把小碗里的钱统统拿走,只留下几分钱在碗底。
小石头低着头,不敢怒也不敢言。
陈知年看着这样的小石头,心里揪痛。
“阿年,准备了。”
陈知年点点头,她和周辞白一早就确定了计划,她开车,周辞白跳下车抱走小石头。当然,两人都做了装扮。
陈知年找周航飞从电视台借来了假发和表演用的衣服,然后用林萤光送的化妆品把脸画成丑八怪。
陈知年确定,即使是同事遇到也不一定能认出她和周辞白来。
“紧张。”
莫名的还有些兴奋。
“尽量在五秒内完成。”
陈知年的车飞快停在小石头旁边,周辞白跳下车,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小石头后跳上车,“走。”
“哇哇。”
小石头被吓得哇哇大哭。
周辞白没有在第一时间哄小石头,而是拿出手机给周航飞打电话。此时,周航飞正和他的几个警察朋友在附近的大排档吃宵夜。
这也是在一开始就定下的计划,确保警察叔叔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尽量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尽量减少漏网之鱼。
为了打这个电话,周辞白还特意买了手机。
“小石头,不怕不怕,叔叔带你回家。”
“小石头,不认得周叔叔了?”
周辞白小声的哄着被吓坏了的小石头。
小石头定定的看着周辞白,然后‘哇’地大哭出来,一边哭一边锤打着周辞白。
“小石头,我是周叔叔,医生叔叔。”周辞白抬手撤掉头上的假发,然后抽出纸巾用力擦去脸上的化妆品。
周辞白把脸都擦红了,“小石头,看看我是谁?我是医生叔叔。”
小石头盯着周辞白看,眨眨眼,哭得更大声,“爸爸。我要回家,回家。”
“好。周叔叔带你回家。”
“哇。哇哇。我要回家,他们打我,好痛好痛。他们说我不听话,我爸不要我了”小石头哭得撕声裂肺。
“我以后一定听话,我再也不哭了。”
“我再也不要糖了。”
“哇哇哇。我要回家,我听话,我很听话。”
小石头脸色苍白孱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要哭抽过去。
周辞白眼眶发酸红的抱着小石头哄,“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你了。你爸爸在家等着你呢。”
“你走丢了,你爸爸天天出去找你,天天哭,就想着要尽快把小石头找回来。你爸爸现在比小石头还要瘦,就是因为太想小石头了。”
小石头吸吸鼻子,“我想奶奶了。哇哇。奶奶说我听话就给我做好吃的,奶奶还给我藏了糖”
想到已经去世的刘大娘,周辞白瞬间沉默。
他怎么能告诉小石头,因为他的丢失,他奶奶忧心而去世?
刘大娘直到去世前还叫着‘小石头’,然后拉着刘向东的手,让他一定要把小石头找回来。
作孽啊。
周辞白说不出话来,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
这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痛。
“他们竟然敢追来了?”陈知年看一眼后视镜,瞪大眼睛。有两辆摩托车跟再她的车后面。陈知年能庆幸对方的摩托车太破烂吗?
否则真要被追上了。
听着摩托车的‘轰隆轰隆’,陈知年的心就被提的高高的。
然后听着废铁摩擦地面带来的‘喀喀喀’声,陈知年又觉得好笑。单这声音,就能想像对方的车有多破烂。
真怀疑,开着开着就能散架了。
也幸好对方的车不好,否则陈知年脑门上全是冷汗。虽然她会开车,但车技真没有倒飙车的地步。
就凭着一股‘傻大胆’勇猛往前。
周辞白也提起心来,小声哄着小石头,“小石头是男子汉,不哭不哭。”
“周叔叔,是坏人,坏人。”小石头吓得浑身发抖。原来,他刚被逼出来乞讨的时候,也曾经紧紧的拉住路过的好心人的大腿,希望他们能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