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装什么知心姐姐了,换上狼外婆的脸,“陈小姐,你还年轻,没见过世面,这个世界可不像你看到的这样青天白日。有些事,不是你拒绝,就能拒绝得了的。”
真的太生气了。
梅姐靠过来,低声在陈知年的耳边恐吓,语气阴沉,“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人。别人可不会像我这样客客气气,动起手来,那是要受伤的。”
至于伤身还是伤心,就不好说了。
陈小姐笑意盈盈的看着梅姐,“你嘴巴这么毒,心里应该有很多苦吧。”
呵呵。
恐吓谁不会?
大言不惭。
“可能这个世界没有我看到的美好,但我永远相信邪不胜正。”陈知年淡淡的撇了梅姐一眼,“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我报警说你想要拐卖我。”
“呵。硬骨头的小丫头,嘴巴够硬。”梅姐冷笑,压根就没把陈知年放在眼内。
陈知年:“我不仅嘴巴硬,我的脊梁骨更硬。”
陈知年定定的冷冷的看着梅姐,一秒一分的过去,然后转身离开,然后看到等在不远处已经被晒得满头汗的叶钦。
“钦哥?”
“说完了?”
陈知年点点头
“那回去吧。有些人,最好不要单独见面。”
陈知年:“谢谢。”她知道,叶钦应该是不放心她和梅姐谈话,所以远远的跟在后面。明明就是个很怕晒很怕热的胖子,却在烈日下跟了大半个小时。
莫名的,陈知年觉得心口满满的,有一种名为‘感动’的情感在滋生。
有些人总在不经意间感动你。
有些人看似不靠谱,其实可以信任。
“我听赵光说,这个梅姐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见她和她说话。你还年轻,不知世间险恶。有些人下作起来,那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的。”
“我知道的。钦哥,谢谢你。我请你喝汽水吧。”陈知年走进旁边的士多店,给叶钦买了一瓶橘子汽水,然后给自己买了一支五羊雪糕。
旁边一个小男孩正抱着父亲的大腿在哇哇大哭,闹着要喝汽水,父亲一边拒绝一边在他的屁股上拍两巴掌。
一瓶汽水能买半斤肉了,当然舍不得。
这个父亲应该是附近工地的农民工,身上还带着泥巴。应该是中午太阳烈的时候,到士多店门口乘凉。
门口的地方还铺着一张厚纸皮呢。
“你说我考第一就给我买汽水的。你说过的,你说话不算数。”小男孩哇哇大哭,可能哭的不仅仅是汽水,还有他可能都不能理解的隐隐约约的对父亲的失望。
老父亲也很为难,“家里没钱。”
可能,老父亲一辈子也理解不了大人说话不算数对孩子的影响。
突然的,陈知年眼眶有些红,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老板,再给我一瓶橘子汽水。”
陈知年让老板把汽水给小男孩,“你考试第一,很厉害,姐姐请你喝汽水。”
小男孩警惕的看着陈知年,并没有接。
老师说,随便给小孩子买糖果和汽水的都是坏人,是拐子。
陈知年蹲在小男孩面前,“你爸爸答应了给你买汽水,没有做到,是他不对。但是,作为儿子,你也应该体谅爸爸对不对?爸爸赚钱不容易,很累,很苦太阳这么大,这么晒,但爸爸还是要顶着太阳工作”
说着,陈知年的眼泪落了下来,好像看到了曾经因为一件新衣服而哭闹的自己。
那年,阿爸在正月初准备出门打工的时候承诺陈知年,如果她考试第一名,等过年回来的时候就给她买一件新衣服。
陈知年努力学习,等了一年,一直期待着。
但阿爸忘记了。
过年的时候,阿爸并没有给她买新衣服。
翻遍了阿爸带回来的蛇皮袋,也没有找到新衣服,陈知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很生气。
她躲在家门口外的桑田里,难受极了。
她足足藏了一天。
她躲在桑田深处,听着有人来采摘桑叶,听到别人的聊天,也听到过年前的鞭炮声,更听到小伙伴们吵吵闹闹的快乐的声音
陈知年呆呆的坐在桑树下,饿了就吃桑葚,渴了还是吃桑葚。
她听到家人在门口喊叫她的声音,没有出声,安静的躲在桑树下。家人以为她去哪儿玩了,并不知道她的委屈,更不知道她在发脾气。
到了晚上,陈知年从桑田里走了出来,回家吃饭去。
小男孩看着陈知年,“后来,你爸给你买新衣服了吗?”
陈知年摇摇头,“没有。后来,他还说要给我买波士顿,买钢笔,买水晶发夹可是,他都忘记了。”
陈知年看向不远处的工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因为他太累了。”
她的阿爸是被生活赶着往前走的人,身上背负着一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