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
“带新同学吃烧鹅。”孙礼加快步子。
李暮近刚出校门就看到付知之几个在等他,付知之上来就勾肩搭背,嘴边叼着烟,手指转着车钥匙“今天走这么阳光的路线吗怎么有点渗人呢”
付知之身侧是他在詹城交的朋友,带来给李暮近认识的。
几人脸红脖子粗,一身烟酒气,张嘴骂骂咧咧。
穿得前卫、嚼着槟榔的微胖眼镜男,拿下巴点点李暮近,问付知之“你这兄弟怎么长得跟参照物似的,是不上过花花公子杂志啊”
他的同伴笑得肩膀抽搐“傻逼,你听过爷们上花花公子的吗人哥们儿是男的,就是长得太白太俊了,像娘儿们。”
胖哥点头“奥,是,花花公子是给老爷们看的杂志。”说完突然倾向李暮近,带着酒气的烟雾吐了他一脸,“嘿,看过吗你不会只看少女漫吧”
“哈哈哈”他们同伴笑得豪放。
付知之冲他啧下嘴“朝哥玩笑开的,我带你找我兄弟,是说我们人生地不熟,多少罩着点,咱不是一头的吗咋侃起来了”
眼前几人在詹城开网吧,认识朋友不少,付知之偶然认识,觉得多少是人脉,以后李暮近在这边有事多一条出路,没想到这帮人以貌取人,上来一通让人不舒服的话。
一个矮瘦的这时说“交朋友嘛,开两句玩笑都不行怎么交朋友啊”
胖哥瞥过去“真你妈的扫兴,外地人就是没点儿规矩。”
一直嬉皮笑脸的寸头说“先问问我们新朋友,狐月湾请一顿烧烤,以后就是兄弟了。别说我们敲诈你啊,换个别人都是鸿儒楼开席的,也就你小子长得白净。”
胖哥冲他笑“你妈的你个骚货,骚起来男的都不放过。”
他们说着方言,玩笑带点詹城又梗又噎的说话方式,是李暮近和付知之的盲区,但孙礼听得懂。孙礼觉得不礼貌,尤其李暮近一直沉默,以为他是害怕,本着东道主的身份,上前劝“别拿娘儿们这话玩笑呗既然都是朋友,好好说话嘛。”
他态度挺温和,却还是被胖哥搡了个跟头。
“咝”孙礼一屁股坐地上,张手一看,石砾楔入掌心。
胖哥扭头问付知之“这个不是兄弟了吧”
付知之也有点恼了“差不多得了吧喝顿酒觉得投机,带你们见我兄弟,怎么有点不识好歹”
胖哥几个不乐意听,弹掉半截烟,歪脖子靠近“怎么的付老弟,不是你孙子似的求我们那会儿了以为请顿饭就跟我们打成一片了”
“抽他”精瘦那人撺掇,转身走到李暮近跟前,垫脚搭住他肩膀,冲付知之那边瞥一眼“你兄弟不会做人,你应该强点吧我看你穿得洋气,家里有钱吧鸿儒楼摆一桌”
他们明目张胆地敲诈外地人,付知之显然已经认识到问题,早不给他们好脸了,但他们一行四五个,硬碰硬不占上风,就一边稳住,一边联系兄弟几个。
沾上地头蛇就用地头蛇的方式跟他们交流。
李暮近一直没说话,站得不太板正,有点悠闲、慵懒,一手抄兜,一手看束睿的消息。
束睿说晚上过来,准点出现在局上。
他回个好,手机放兜里,把搭在他肩膀的手拿掉,提步走向他的车。
精瘦哥们和胖哥几个都不干了,什么态度
寸头动作利落,打头阵追上去,发现李暮近打开一辆大号越野车门,一个急刹冷不丁停住。他不认识这什么车,但看起来不是一般有钱的样,本能一哆嗦,扭头看一眼兄弟几个。
胖哥几个也没想到,他们来时还讨论这车来着,居然就是这个人的
诧异这一会儿,李暮近已经把猎\型拎出来,跟真枪有两点不同,一是无法开枪,二是全钢枪身。
付知之一拍额头,心说,完了。这几个哥们命真不行,惹谁不好呢
孙礼不解。
李暮近没有废话,从最近的开始,枪屁股搥他脸上,衔接也快,随即抡起半圆,照着脑袋一击,顿时血溅到他纯白运动装。
孙礼惊了,不敢动。
胖哥几个酒醒了,对视一眼,嘴上喊着“操”,朝李暮近冲将过去。
李暮近手里有家伙,反应又快,来一个撂一个。
南门路偏僻,但也很快汇聚了七八人。
付知之拦下报警的人,声情并茂外地描绘一个被地头蛇社会分子敲诈勒索外加抢劫的故事。
他们当中有过相同经历,听完只剩一脸愤懑。
李暮近下手接近于残暴,没一会儿,血溅树干,惨叫一片。
过路人会停下,但都不敢向前。
就像前几天一个社会新闻,女子遭丈夫当街刀捅,旁边大汉吓得比同样路过的小孩跑得都快。
这很正常。
这是人性。
李暮近打得累了,走到趴在地上哭喊喘息的胖哥跟前,蹲下,手撑着戳在地上的猎\枪,眉目平静,声音温和“你说,你看什么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