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银灰行礼,嘴角翘起,视线模糊。
儿时的玩伴讯使以及角峰来信,他们都家族在尽力的庇护崖心和初雪,但他们的政敌始终觉得有钉子扎在肉里,近些日子在商量着进行联姻。
银灰沉默了。
东方驻最近在频繁的失踪,频繁的狂躁,频繁的杀人。
当然,杀人的也有银灰一份。
传说,谢拉格的孩子的心脏都是雪白的,但银灰怀疑它已经被染上了七分红色,两分黑色即使他杀掉的,都是主动犯的敌人。但那些人何尝没有辜的家人
他们何尝不会像当年,希瓦艾什家双亲离去,孤单形影的三兄妹
“博士,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
似乎两人又回到了相见的那一天,办公室的布局,夕阳的暖色调,衣物的摆放,一模一样。
不,改变的只是穿着黑色正装,戴着黑色高帽,把雪白的头发压的乱糟糟的银灰罢了。
博士始终一尘不染。银灰一直在追赶他的脚步,他曾想过,可能有一天他为了拿回失去的那些,会变成博士这样的人,但最后他只是在尽力模仿罢了。
“我们认识几年了”东方驻博士的嗓音忽然有一丝颤抖。
银灰在心里愣了愣神,但六年来养成的恭敬使得他马上回答出来“六年。”
“六年了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答案”
“是的。”
“是这样的。”
“从我们相见的那一天起,我就用培养学生的幌子,瞒住了所有人,包括我的那些老伙计们。我在找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萨卡兹有这么一句话,遗忘过去就等于背叛自己,而我找不到过去我一直在寻找。”
“但我发现一件事我似乎觉得你有些意思。也许是当年的那个眼神,或者是第一次杀完人的笑容在漫长的经历中,我变得温和,变得念旧。”
“博士”
“是的我把你当做亲人,或者说类似于亲人的角色来培养我终于发现了,当你说出你要走的时候。”
“”
也许是真心,也许还是伪装,总之,这些话不像是博士能够说出来得,但银灰笃定的选择了相信。
不知何时,他已经盖过博士一头,下巴和上唇有了胡须,脸部线条变得坚毅,眼神变得锐利,但当拥抱在一起时,他仍旧是那个初来乍到得,懵懂的少年。
“每个人的世界都有终点。”博士推了推金丝眼镜,上面的链子乱晃。他伸手去摸银灰的头,郑重的将一双手套递给银灰“在我的家乡,戴上黑色的手套意味着要脱离父母,进入真正的社会中。”
“谢谢你。”银灰感觉自己的嗓子被鱼刺卡住了一般,同时视线有些模糊,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两人漫步在维多利亚皇家学院里,时不时有人向博士打招呼,他们又走在街道上。
博士再进行简短的告别。
他将礼帽脱下,放在胸前鞠躬,然后重新戴上,拄着文明杖,消失在路灯的光辉之下。
“一个诅咒,或者,一个恩赐。”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这话还能反着说啊银灰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笑着转身。
砰
砰
仅在一个小时后,维多利亚首都各处响起爆炸声。
笃笃。
有人敲门。
银灰一脸笑容的开门,但眼睛中的期待消失,来人是维多利亚皇室的管家,为人嚣张。
“喂,小子,把博士喊出来,女皇紧急召见。”
“他不在。”
“把他叫出来。”这位管家冷笑道。
“他真的不在。”
随后,便是一些难听的话语了,这位管家侍奉着皇室,把自己当做了最接近文明和神明的人,对于谢拉格这种宗教国家视为蛮夷之地。
银灰额头露出了青筋,但六年来的锻炼让他很好的控制着自己,同时他心底也有着一丝希冀或许他还在注视着自己。
砰
枪声传来,老管家的小腿被打伤,他滑稽的,令人憎恶地倒地,而后直接喊带来的士兵下杀手。
这枪可不是我开的见鬼原来你真的还在银灰扭了扭脖子,灰白的眸子中浮现嗜血之色,嘴角露出笑容,持着手杖,带出一片风雪,冲了上去。
这毕业考试,可有点令人为难啊。
没人想到维多利亚会发生大规模的暴乱,同样,也没人想到皇家学院中冲进来了原石矿虫,怪物,暴乱者。
手无寸铁的学生们逃窜,然后,他们慢下了脚步,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位人群中的逆行者,远远地躲在他的身后。
他身材高大,长长的尾巴欢快的抖动,灰黑色的大衣被吹的猎猎作响。
他举起棍状的武器,跃了出去,斩断了世界,斩出了风雪。
学生们被鼓舞了,他们放弃了文明和体面,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