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孟宁手里正包着还没捏好皮子的饺子,应了声,“这就出去了。”
“我去吧。”韩竟放下擀面杖,洗了把手,长腿一迈,大步跨了出去。
孟宁也没在意,哼着小曲,把最后的一点馅子包完。
面和的有点多,孟宁包完剩下的馅子,还有一点儿面。
她起身收拾了下,留着晚上做酸汤面叶。
“哇”隔着帘子,晨晨的声音传来,小小的奶音,“爸爸,我也想要。”
“这是给你妈妈的。”
“”
孟宁收拾东西的手一停,韩竟拿什么东西回来了
正想着呢,韩竟掀了帘子,手上拿了串隔着糖纸包着的糖葫芦,后面还跟了个眼巴巴看着的小晨晨。
“诺。”
小孩脾胃弱,吃多了山楂不好。
尤其是晚上了,还这么甜。
韩竟预定的时候,都没多要,只买一串。
山楂递到孟宁手边,孟宁顶着晨晨的闪着光的大眼睛,接过手都觉得有点烫手。
晨晨抱着孟宁腿“妈妈。”
孟宁擦了擦手,弯腰把晨晨抱起来,笑着跟她顶了顶头,柔声打着商量,“宝贝,咱们一会儿就该吃饭了,我们只吃一个好不好”
晨晨看孟宁手里的糖葫芦串,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共有六个。
“还要给小舅舅一个。”
她跟小舅舅小,一个人吃一个;爸爸跟妈妈是大人,可以吃两个。
“好。”孟宁把晨晨放在腿上,慢慢喂她吃了一个。
“好吃吗”
“甜的”晨晨翘着小脚,甜的眼都弯起来,“妈妈,好吃的”
“我也要吃。”冬冬从门边跑过来,凑热闹,当着晨晨面咬走一个,砸吧砸吧嘴,“姐,这个糖葫芦不酸欸。”
“是吗”
“甜的甜的,”冬冬跟晨晨都是个守信的好孩子,吃完糖葫芦,过了瘾,又拉着手跑了出去,“姐,我们玩去了。”
两孩子跑出去了厨房,孟宁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拿着糖葫芦串啃了一小口。
入口还真没上午这么酸。
“韩同志,你这是怎么买的呀”
韩竟接手孟宁刚刚收拾的烂摊子,袖子高扁起来,小麦色的手臂劲瘦有力,单手端着实心木的案板,冲洗着上面的污渍。
水流声霎时“哗哗”地响在厨房,韩竟清洗着案板,头也不抬。
“花钱买的。”
孟宁是做副食零嘴出身的,细尝了下手里这串糖葫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里面裹得有蜂蜜。”
“对,”韩竟见她尝出来了,也不逗她,“我让卖糖葫芦的重新做的。”
他转身,把案板挂在墙上石钉子上“山楂重新挑的,红透了的。糖浆又让放了点蜂蜜,吃起来是不是没这么酸了”
“嗯”
孟宁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但最好是甜的多些,酸的少些。
合她胃口了,吃的多些;不合她胃口了,下嘴的就少些,比一般的小孩子还难养活。
之前条件不允许,后来她也懒得给自己弄,照顾好冬冬跟生意。
凑合凑合,也就过来了。
孟宁转着手里的糖葫芦串,这些年来,她为着市场调过零嘴的不少口味。
还是第一次有人帮着她调她喜欢吃的零嘴口味。
几毛钱的零嘴,酸的甜的,也就吃个新鲜,真不值他这么费心思。
“韩竟,”孟宁就着厨房里暗黄的灯影,撑着下巴看他高大的身影忙活在厨房里。
“嗯”韩竟顺手把锅刷出来,放在火上,如往常般问了句,“晚上想吃什么”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高大的身躯上竟不显得违和。
孟宁凝目看他,半响,笑了。
韩竟这个人就像是一湖春水,沉稳宽厚,内敛平静。偶尔风吹过,杨柳垂垂,泛点涟漪,却又格外的拨人心弦。
久没等到回应,韩竟切菜的手一顿,抬头,微扬眉“怎么了”
“没,”孟宁咬了口糖葫芦,糖浆甜到心里,“做酸汤面叶吧。”
“好。”
屋内暖黄温馨,屋外白雪低飞。
小晨晨坐在石凳上,看冬冬在院子里把篮球拍的“咚咚”直响。
雪花轻柔落在她额头上,小晨晨慢半拍感受到额头些许凉意。
“小舅舅,下雪了。”
冬冬把篮球投在院墙上的筐子里,仰头看了眼天空,拍起落在地上的篮球,抱在怀里。
“过来,”他伸手招呼晨晨过来,顺手给她扣上棉服自带的帽子,再牵着晨晨进屋。
“小舅舅,”晨晨仰着小脸,再次跟冬冬重复道,“下雪了。”
“嗯。”冬冬也喜欢下雪,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孩子了,不能跟晨晨似的,故作稳重。
“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