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懂了些道理。但是,他们都没有说出来,闷在心里头。毕竟这大都是些猜测,再如何真实,也都是猜测。
这些人,活了成千上万年,全都是人精。
叶抚也知道这个道理,并没抱着他们会说些什么的希望。他只不过是把他们往那方面引导一下便是了。
夏雨石开口问“渡劫山意味着世难阁下先前所说的渡劫山为对抗最初之难的兵器之中,最初之难是什么”
叶抚轻声回答“那是个,秘密。你们需要去发现,去探究。”
“若阁下知道,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夏雨石皱眉。
“路要一步步走。”叶抚转过身,“你们走不到正确的路上,我便来同你们讲讲,但我可不会背着你们走。”他笑了笑,“我是个懒人,不想肩上扛太多东西。”
这话说得很像大前辈。
这让皆为大圣人的他们并不能接受,一个凭空出现的不知为何的人,以教导的口吻说话,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这一点适用于任何层次的人。
“而之所以要对你们下逐客令,是因为”叶抚陡然转过身,目光凌厉,“给你们留足了时间,待在这儿探究神殿之秘,这么久过去了,居然还在为个人纠纷、煌的归属争执,若不是你们分明都在大圣人,我实在难以想象,你们是一群能够决定天下局势的大圣人。落星关告急、东土危急、圉围鲸数几乎不足百、深海断层、山海关现世这一切你们都不去探究,就在渡劫山上,盯着这神殿就能看出什么来吗”
除了师染之外,其余几人皆是愣了愣。
叶抚问“你们知道通明纪为什么渡劫山没有降临,而全天下几乎没有多大损失地度过了世难吗”
一提及通明纪世难,夏雨石不由得便想起那位英姿飒爽之人墨家巨子。
“因为你们有一个有着大爱,了不起的伙伴。”叶抚没有明说,“人人皆在利益、争斗、保全自身中浑浑噩噩,提防这,提防那,道行越高越苟且。圣人纪的时候,第一次有了圣人这个名头,是人们用以赞美为人族做出了大贡献,所作所为与德行足以封为圣,大圣人便是那能以一己之力,肩负万险,扛着万万人前行之辈。而现在呢,变成了两个境界。”
“扪心自问,你们能被称为大圣人吗”叶抚问。他知道无人回答,便继续说“这个纪元没有拥有大爱之人了,你们如何度过这次世难想过没有。或许你们可以选择保全自己,不顾他人,但你们要清楚,当人族不再有资格肩负天下时,自然会选择其他。”
他们都不是傻子,听得出来,如果说叶抚前面说了那么多,是站在全天下的大角度,至高点去评判的话,而最后一句“当人族不再有资格肩负天下时,自然会选择其他”如千钧雷霆一般,激射在每个人的意识之中,这才是重点
他们赫然明白,叶抚到底想对他们说什么。
尚白眼中大放精光,向前一步,正声问“你到底是谁”
叶抚向后退了一步,笑道“我叫叶抚。”
随着他退后,他身周萦绕其点点光晕。
尚白见此,知道他要离开,便欲拦截,只见他浑身气势大作,剑气呼啸,“请留步。”
叶抚漠然凝视他,“你出不了剑。”
尚白神情未变,“天下剑修十分气运,吾独占七分如何出不了剑”
说罢,他脚步向前一踏,便使气为剑、息为剑,一切开始转动,整个神殿尽在剑气之中,使万物皆为剑。刹那之间,见剑气纵横,如发源千脉千支,在混乱之中激荡开来,甚至无视扭曲与混乱,冲出去,在整个渡劫山山顶弥散开,强行将破碎的规则也化为剑。
然后,他手握虚剑,拔剑而上。
这是带上一切的一剑。是他尚白的风格,几乎不曾出剑,出剑便是所有。
这一剑向叶抚斩去。
然而,明明两人之间只有不足百米,却像是隔着无数的距离,那一剑始终到达不了。
明明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
叶抚伸出手,轻轻一点,凝聚了所有的一剑,如水花一般,散开,然后在神殿光辉的照耀之下,映射出一道彩虹,从门口到蒲团横跨整个神殿。
尚白立于虹之间,虚着眼,似乎觉得彩虹太过刺眼。
“你,到底是谁”他虚目问。
叶抚轻声说“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复杂,我真的只是叶抚,你所认识的,也只是叶抚。没有什么大背景,也没有肩负着大使命,只是一个有点本事的教书先生。”
尚白微微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抚笑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看到我出一剑。”
说完,他转身,带着煌消失于此。离开之际,留给他们一句话
“记住,不是你们选择了天下,是天下选择了你们。”
声音没有回响,响过一边后,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那道剑气破碎所化的彩虹也消失于此。
然后,从神殿外面照进来太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