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砺吧。喝酒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随后,他提着灯,从废墟里离开。
一路过去,见到废墟里的小道上,开满了花。
回到洞天里,秦三月早已等候着,见叶抚进来,马不停蹄地便过来。
“老师,怎么样了”
叶抚没有急着回答,看了看火炤里面。温早见坐在里头,如同丢了魂。他问,“胡兰还在睡觉吗”
秦三月回答,“嗯,她心神损伤得有些厉害,我帮她调整了一下气息,便让她睡着。”
“听心呢”
“小丫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胡兰受了伤,守在她床前。”说着,秦三月抢话问“老师,曲姐姐她”
叶抚说“借了胡兰一剑,强开灵犀,强入天门,甚至强行把天下的灵气都取过来,你觉得会怎样”
秦三月浑身颤抖,声音都颤抖了,“老老师,你你可别吓吓吓我。”
叶抚摇头,“我没吓你。不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她死上一回。她倒好,四个全走上一遭,怎么能不死”叶抚说着,忍不住埋怨,“我一直觉得,她是最听话的一个,哪能知道,一任性,这般都敢来”
“老师”
“我气哦”
秦三月顿了一下,眉目转动。她想,如果真的是那般,曲姐姐死了,老师不应该是这样抱怨啊,应该是低沉才对。现在这样子,倒更像是学生犯了错,擦完屁股的先生回家后,一个劲儿地埋怨。
念此,她试探着问“老师,曲姐姐还能回来,对吗”
叶抚一顿,“差点就回不来了。”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火炤里的温早见,灰寂的眼睛涌上色彩,三两步便来到叶抚面前,“叶先生红绡她她”
温早见紧张得不能言语,她生怕有假。
叶抚将手中的提灯举起来,问她,“还记得这东西吗”
温早见一见到上面那一个“煌”字,便知这是什么。便是曲红绡和她拼死在那黑线里找到的。她连着点头,“这盏灯有什么特别的吗”
“如果不特别,我也就不会让红绡去取了。”叶抚神色复杂,“这东西,救了她一命啊。”
温早见看着等,颤抖着问,“她她在这里面吗”
叶抚摇头,“这只是盏灯,里面装的是燃料,可不是她。”
“那,叶先生是什么意思”温早见不免得有些急。她向来沉着冷静,但这样的局面了,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叶抚解释说“她没给自己留后路,除去我们的记忆中的她以外,她把有关自己的一切东西全都燃尽了。”他笑着说,“若是她想,甚至可以把我们记忆中的她也当作力量的源泉,给燃尽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天底下任何关于她的痕迹都没了”
“是的。但是她没有那样做,”叶抚眼中浮现一丝哀伤,“想必,还是不愿我们忘了她。可是,她怎么就不想一想,若真的死了,记忆里尚存的她,只能给我们带来痛苦。”
“她是这样的人,一些东西总是挂念在心上,不说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女人是最懂女人的。
“叶先生,该如何才能救回她”温早见问。
叶抚说,“只是一次磨练,她选择了,就要走到最后。并不存在着什么救之类的事情。”
“那具体的,该怎么做”
叶抚看着她,“你能做到吗现在。”
温早见很想说“能”,但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不敢冒险。她希望曲红绡的事情是确定性远大于冒险的。“能具体说说吗”
叶抚笑了一下,“幸好你没有脑袋一热说能。”他看着手里的灯,“这盏灯勉强说得上是大圣人级法宝,多大的能力倒是没什么,唯一能有点看头的,便是能跟因果扯上一点关系。”
他停了停,然后继续说,“这盏灯,保全了她一丝因果,算是她唯一能活下来的希望。”
“提着这盏灯,找寻她尚存着的痕迹,便能唤回她。”
温早见问,“这样就可以吗”
“嗯,这样就可以,不然的话,要这盏灯干嘛。”
温早见惊道“莫非叶先生你让红绡去取灯,便是预料到了”她声音戛然而止。
叶抚似自语一般说,“这是磨难,还是机缘呢”
磨难和机缘有着本质的区别,却又相辅相成。
“叶先生,我想知道,如果当初红绡没能取到这盏灯,会是怎样的结果”温早见问。
叶抚远眺南方的落星关,“还能是什么样的结果,无非我再帮她一手。不过,那样的话,这场机缘也就与她无关了。”
“这件事,红绡知道吗”
“她不知道。”
温早见语气哀伤,“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给自己留活路。倒也真是她的性格。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一点都没变过。”
叶抚感叹道,“倔啊,倔啊。”
温早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