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将为了她的鲁莽而受伤,也能有治疗的机会。
一道明亮的光柱从手电筒里发射出来,熬过了最开头那阵不适后,地下室的环境慢慢显露了出来。
一条悠长的地道,满是焦黑的墙壁,还有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的小孩子鬼影。
这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裙子的小女孩。
它神色呆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姜袖袖脚边的红色皮球。
即使被姜袖袖用手电筒直直照着,它也没有丝毫反应,呆板得就像个玩偶。
与其说它是鬼怪,不如说它是一个失去了大部分意识的灵魂。
见状,姜袖袖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那个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不断袭击玩家的鬼怪,就是这户人家里,失踪了的小男孩
“姐姐你在做什么”
趴在姜袖袖脖子后面的小男孩困惑地问道。
姜袖袖没有回复。
她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球,然后弯下腰,将其抓了起来。
红色的皮球很常见,但因为它的颜色,许多人往往会看漏一些细节。
比如,这个球上肮脏的痕迹,原来并非是泥土,而是血液干涸后留下来的。
看了看球上的血迹,姜袖袖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是怎么失踪的”她突然开口问道,“和这个球有关,是不是”
她的声音很轻,可落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里,却无比清晰。
无论是身前的小女孩鬼影,还是身后的小男孩鬼怪,在她说话的那一瞬间,都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沉默之中。
姜袖袖对此,并不惊讶。
鬼怪能伤她的前提,是她必须“应声”。
什么是“应声”
百度的解释是“出声回答”,而在姜袖袖眼里,就是她在发出声音的同时,说出来的话,还是得回应鬼怪的。
就像之前在书房,她虽然没有发声,但鬼怪让她取书时,她点头了,这就是“回应”。
她回应后,鬼怪就拥有了能控制她胳膊的能耐。
只是她毕竟没有出声,所以她的“应声”这一条件,并没有被满足。
而如今,她开口说了话,但她的话语内容,却是疑问句,是在询问鬼怪,并非是在回应鬼怪先前的请求。
之前的那行字提醒了玩家,让他们“不要应声”,可也没有规则明确地说过,玩家不能主动向鬼怪发问的
他们需要做的,仅仅只是不去回复鬼怪的话啊。
这样一来,她就算是发起了这次谈话的人,她拥有主导权,是发问者。
回应者这一身份,便落到了小孩子鬼身上。
面对它们的沉默,以及身后来自小男孩鬼怪猛然涌起的杀意,姜袖袖不觉得害怕。
她只是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我想,你失踪前,你在和你姐姐玩拍球是不是”
“然后球落到很远的地方了,对么”
鬼怪和正常人不一样,姜袖袖不觉得一个厉鬼还会有闲心去玩耍。
拍球这个行为,能出现两次,就说明在它生前,这一举动必然有其特殊的意义。
更别说,这一个活动,还是和小女孩一起进行的。
按照自私的基因一书的隐射,小女孩或多或少推动了小男孩的失踪,她几乎是导致自己一家悲剧的重要因素。
因此,姜袖袖大胆推测,小男孩失踪前,很可能就是在同姐姐玩球
“我知道你的失踪,或者说你的死,应当和你姐姐有关系,”姜袖袖淡淡地说,“可是我不懂,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就算再厉害,她能怎么杀死自己弟弟,或者让他失踪呢更别说还能伪装得完美无缺,甚至连警察都找不到”
她说到这里,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下“能让警察都没办法的,能被定义为失踪的,能让父母耗费几年精力都一无所获的犯罪,绝对有其他外力因素存在。”
“其中最常见的,应该就是拐卖了。”
小女孩或许会厌恶弟弟,但这种情绪应当不至于让她处心积虑地谋划,亲手去杀人什么的。
她没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大的恨。
但要是撒个谎,或者藏起来,对她来说就很容易了。
两个在室外玩球的小孩子,一时不慎,把球拍到了很远的地方。
小男孩跑过去捡球,却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给捂住嘴巴,直接带走了。
小女孩目睹了这一切,但她却装作没有看到,以至于错过了救援的机会。
她默默地离开了先前玩球的地方,等到最后报警出事了,也没有透露过分毫。
这是姜袖袖最粗略的揣测,也是她大胆放飞了想象力后的结果。
从她注意到,小男孩每次都爱故意把球拍远,然后问玩家球在哪里的那一刻起她就有这样的联想了。
当然,也不排除小孩子生前就爱这样做,是它死后还遗留下来的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