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老婆子的脸。
娘说了,村里的规矩,脸不能教人认出来。
她到了京城。在巷道里混了些日子。
一日,她看到一个少年,纵身上马,动作娴熟。
那张脸,她背着娘,偷偷揭下来看过。
她脸色有些白,偷偷跟了上去。
胥琛进了“永昌侯府”。
她翻进去瞧过,这个宅子很大。胥琛的武功也跟娘教的不一样了。
他还有了干爹。
他没有听娘的话,露出了脸。
他没有死了。
但是他没有来找自己。
那时候,她又折回去,在那里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胥琛来。
她有些生气了。
“永昌侯府的嬷嬷,多少人抢着做呢。你们进去了都给我表现好点”
一个老妈妈领着一群女人走过。
阿蛮低头看见脚上的青布鞋,脑袋一歪,跟了上去。
永昌侯府的管家教众人劈柴。
阿蛮力气又大,劈柴又快。
她被留下了。
她白天试着跟胥琛说话,小侍卫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声音温和,跟小时候很不一样。
刘婆子观察了很多天,才确定他是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她有些生气,赌气了好多天,一天劈好多柴。
惊得管家看见院子里放不下的柴,都来劝她“刘婆子啊,你也不必这么拼命,差不多就可以歇着了。”
刘婆子瞪他一眼“我就不。”
她继续劈柴,把一起干活的老婆子气得不行。
直到有一日她想通了。
“他敢忘记,我偏要让他想起来。”
她每天天没亮把一天的柴劈好,人便不见了。
去哪里了呢
她换了一副面貌,成了小时候那张脸长大的样子。
她每天去找胥琛。
他的那些侍卫朋友每次见到她,都笑“胥琛。”
胥琛皱眉,不理她。
阿蛮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每天都逗胥琛。他像小时候一样好欺负。
阿蛮心里有气,可着劲欺负他。
让你不记得我了,让你不记得。
哼。
后来,阿蛮被派去乡下接姜漫。
没想到那丫头诡异得很。
一点都不好糊弄。甚至最后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难得碰上很有意思的人。
这世上,除了胥琛,大概,也只有姜漫,还算她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
林见鹤身体不好,他们归隐后,生活在阿蛮长大的边塞城镇。
阿蛮则和胥琛走遍了天南地北,西域海外他们都去过。
林见鹤死的时候,姜漫没有哭。
阿蛮看着她倚在椅子上,注视着林见鹤睡着的。
第二日,阿蛮叩门没有人应声。
她推门进去时,姜漫躺在椅子上,保持着跟昨晚一样的姿势,眼睛注视着林见鹤的方向,安详地睡着了。
永远地睡着了。
阿蛮跟胥琛按照他们的意愿,将他们葬在镇外山脚下,背靠大山,前临漫水。
对了,林见鹤的暗卫中,有一个人身上的气息,让阿蛮很熟悉。
她认出来,那是在马车上哭的那个小孩。
他很强。
他是影子之首。
她从姜漫处得知,他们的村子,从古至今,都是皇家培养暗卫的地方。
父母的死亡,盖因先皇行猎时,酒醉后强幸了一名行宫中倒恭桶的宫婢。
先皇勃然大怒,下令处死当晚所有值守暗卫。
他们的父母就在其中。
那群小孩,父母死后,都被送去培养,长大后成为了暗卫。
林见鹤培养势力时,那个哭的小孩,率先倒戈了。
胥琛后来想起来了。
他说,那天晚上,他知道他是累赘。
他的功夫不如阿蛮。
阿蛮一个人一定能逃掉。
他把那些人引开,天太黑了,他看不清,从山上滚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是干爹救了他。他也什么都不记得。
干爹对他很好。把他当亲儿子。
永昌侯府获罪,罪不及家仆。
阿蛮和胥琛替干爹送了终。
后来林见鹤死了,姜漫死了。他们认识的人一个一个都死去了。
阿蛮没有很伤心。她的感情始终没有那么丰富。
对了,他们有个女儿。
女儿跟谁都不像。
跟姜漫接触多了,女儿说话古灵精怪的。
十六七岁,就会调戏镇上长得俊的少年。
夫子看见她就吹胡子瞪眼。
镇上的夫人都害怕她做出强抢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