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那位堂姊说,她还有幸在一次术法课上,亲眼见到了那位名满仙洲的谢清拾
说完,见两个少女的身子同时一僵。
他的心里便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口中问道,“想必两位姐姐应该也都听闻过,“青垣剑主”谢清拾的大名吧”
闻昭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不仅听过那位的大名,还挨过他不少训诫呢。
而且现在坐在她身侧、正被对方偷看讨好的少女。
不巧,正是谢清拾那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妻。
两人一时都无话,只听那绿衣少年兀自喋喋不休。
终于,又一曲琴音罢了。
两人都喝得有点儿不胜酒力,双眼迷蒙,脸颊红红地软倒在桌案上。
闻昭醉过去之前,不忘放出乾坤袋里的一只看守灵兽。
令其守在她们身边,不叫心怀不轨的人靠近伤害。
绿衣少年见裴簌趴伏在案上,一副柔若无骨姿态。
如瀑的鸦发拂过微微生霞的小脸,显出令人呼吸一滞的浓艳之色。
他没忍住哑了声线,轻轻捧起她的手。
提起被搁置在一旁的笔架之上,早已浸透了凤仙花色的细窄狼毫,“姐姐,我为你染丹蔻罢”
看守的灵兽见少年没有过分举动,便也就没有驱逐。
只是下一秒,一阵带着暴虐之意的罡风扑面而来。
直接将那跪坐在一侧的绿衣少年掀飞数丈,继而狼狈地滚了几圈。
这才蜷缩着身子重重呕出几大口污血,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口呼救,竟就那么生生痛昏了过去。
常年混迹在风月场合的清倌,最不缺的就是识人断人的眼力。
其他几人一看青年满身的清绝肃杀之意,就知对方是自己万万招惹不起的人物。
当下也没敢多置喙什么。
纷纷谨慎的退开了一些,而后扛着昏过去的绿衣少年屁滚尿流的跑了。
屋子里只剩下醉酒昏睡的闻昭,一只看守的灵兽。
和软倒在案上的少女。
灵兽一感知到谢清拾迫近的气息,便开始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别说对着青年呲牙驱逐了。
它那么庞大的身躯,愣是无比畏惧地缩成了一团,如果可以的话,那只看守灵兽甚至更愿意躲回乾坤袋里。
夜风吹得窗棂呼呼作响。
幽冷无尽的白梅香,取代了先前旖旎勾人的脂粉香。
白衣俊美的青年冷着一张脸,毫无阻碍地握住了少女削薄双肩。
将她径直扶了起来。
她脸颊如霞,唇色红润,纤浓的睫羽像两把低垂的小扇子。
此刻闭了眼睛被他扶住,身子却软得仿佛随时会歪倒。
谢清拾的眸光一片冰寒,怒意在心头不断翻涌。
他甚至在唇舌间尝出了一丝血腥气。
少女猝不及防被摇晃醒,眉心蹙起。
脸上浮现出很不愉悦的神色,待看到面前人之后又有一种迷蒙的恍惚。
她仍旧醉着,语气却很不好,“知道你生得最像了,可以走开了罢。”
“我跟谁像”
喝醉的少女尤其诚实,她的眉眼间满是抗拒,“和我很讨厌的一个人。”
“谁”
“谢清拾。”
青年的俊脸彻底阴沉下来,他怒极反而笑起来,“没想到我的好阿绸,私底下竟是这样看我的。”
他眼底漆黑一片。
伸出指腹一点点揉乱她唇上胭脂,凉凉扯唇,“说说看,阿绸想喜欢谁是那个爱献殷勤的新师弟,还是刚刚被抬走的废物”
被揉花的胭脂点点散开,沾染到少女的颊侧和下颌。
裴簌醉着,也就没有看清。
对方望向她的目光像浓黑的沼泽,在某一时刻充满了血腥的吞噬欲。
他的侧脸被烛影笼罩,气息愈发冰冷。
神情间却有种说不出的挣扎矛盾,似乎是既想抓住她,又想推开她。
顷刻,冰冷手指贴住少女滚烫发红的脸颊。
谢清拾垂下眼睫,竟微微笑了,“阿绸若敢喜欢谁,我便杀了谁。”
“哪怕一辈子都只做师兄妹,阿绸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阿绸。”
那从青年唇间溢出的,透着诡异的呢喃,就那么散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被他托住脸的少女似乎很不舒服,抗拒着挣扎了两下。
却没挣开,钳制住她下颌的指骨更加用力了几分。
裴簌脑子里虽然昏昏沉沉的,看人都有些重影。
但她模糊记得自己是来此处听琴吃酒的,是花钱消遣的客人。
然而眼前的这个清倌人,却仗着和谢清拾生得有八九分相像,竟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折辱她。
不仅蹭花她的唇脂,还很无礼的桎梏住她,在她耳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烦人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