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沢田纲吉的表情和语气都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柔和,干净得像是片不小心落在人间的云,让人根本提不起气来冲他发火。
“但我不想让他再去过那种生活。”纲吉不原意让八岐大蛇再因为一个邪号,而去承担人类那无处可托的罪孽与。纲吉只想带着对方去看他一直想看的花,想实现始终都被封印于深渊之下间隙之中的他的各种愿望。如果有可能的话,纲吉甚至还希望能够找到一种,能够被对方触碰、而不凋零的花朵。
“你们强加在他身上的愿望,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在沢田纲吉说出这段护犊子的宣言之后,八岐大蛇的表情变都不变,一副非常平静自若的模样。但只有邪神大人自己才知道,在远处的荒山之下,他的本体现在拥有着怎样傻乎乎的表情,与剧烈的心理波动。
小首领说完这些,就非常干脆地转身,踏出了茶室。他的背挺得很直,是一个坚强而又柔和的弧度,看起来像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人、又或是不肯放弃的信念,在一旁支撑着他这么走下去一样。
“沢田先生”
这一次,七濑女士的声音,也没能让纲吉驻足回头。
听到声音之后回头的,是狱寺隼人和八岐大蛇。
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没有什么凶狠的表情,甚至其中一个还是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小男孩模样。但是他们的眼睛,却都冰冷得可怕。
那彻骨的寒意,让七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匹凶狠护主的孤狼,和一条齿间粹着凶险的毒蛇。
在一瞬间,被死死钉在原地的七濑女士突然很想知道,被这两个人包围在中间的沢田纲吉,究竟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呢
“家主我们要不要拦下他们”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个人,七濑女士通过联络器,轻声问另一端的的场静司。
“不必了。”的场静司从椅子上起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必心急,总会有办法的。”
“是。”
在确认自己
三人已经完全脱离了的场家的监控范围之后,凭一己之力将七濑女士怼得哑口无言的纲吉,突然肩膀一塌,把头懒散地埋在自己怀里蛇蛇的肩上,闷闷地抱怨,“做这种脑力工作真的好累哦,我头都疼了。”
狱寺隼人一边小心地为纲吉撑着伞,一边分心安慰自家十代目,“十代目您辛苦了。”
小首领用和吸猫差不多的动作,吸了会蛇之后,又继续吐槽“我觉得我永远都没办法理解,为什么reborn和白兰都特别喜欢谈判这种工作。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条件和事情,拆成谁都听不懂的话,翻来覆去说好多遍,这种工作,真的很有意思吗”
“呃,”狱寺隼人愣了一会儿之后,才结结巴巴地回答,“但十代目您做得已经很好了。”
其实狱寺隼人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门外顾问大人以及白兰那家伙会喜欢和人谈判。尤其是和敌对家族的人谈判。
用语言和文字勾勒出一个让人心动的陷阱之后,目送着对方心甘情愿地跳下去;每一句话之中都藏着糖果和毒药,以及引鱼上钩的诱饵。这些对于reborn他们来说,应该是一种非常愉悦的消遣方式。
不过对于沢田纲吉来说就像他本人所形容的那样真的很有意思吗
被纲吉塞在怀里的小号邪神看着这两人慢吞吞的动作,嗤笑一声,“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如果你再不回去,那个爱玩飞刀的人类小鬼,真的要开始拆街了。”
“”
八岐大蛇这句话说的没错。纲吉赶回家的时候,刚好看到满脸笑嘻嘻的贝尔,正在向墙上来回扔小刀。小首领早餐出门时还光滑平整的墙壁,现在已经被贝尔摧残成了一个蚂蜂窝。
纲吉有理由相信,如果再没有人阻止贝尔,这面墙大概马上就要开始漏雨了。
“你很无聊吗”强行镇压了贝尔的举动之后,纲吉立刻就开始了对对方的思想教育,要不要我去向斯夸罗要一点工作过来交给你”
“嘻嘻嘻,小兔子说错了,”贝尔伸出手指,竖在纲吉眼前摇了摇,“不是因为无
聊。而是因为你的那条小狗。”
刚刚在外的路程,狱寺隼人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为纲吉撑着伞,结果自己却被淋湿了。他们三个人一回来,纲吉就把狱寺隼人塞进了浴室,让他抓紧时间冲个热水澡。
刚换好衣服的狱寺隼人一走到客厅,就听到了贝尔的这番话。银发少年一怔,“喂你这家伙又在对十代目说什么奇怪的话”
“这可不是奇怪的话,”贝尔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同属性的人,天生就不合。所以你家那只小忠犬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觉得碍眼。”
“哪有这种说法啊,”纲吉差一点就被贝尔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给说服了,“你看”
“我和尤尼都是大空属性,但我们的关系就很好啊。”
听到纲吉这么说,贝尔嗤笑一声,“嘻嘻嘻,那你怎么不举例子说,你和boss之间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