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吾乃定北侯幼子卿谷(3 / 5)

人都在等他,他却溺在温柔乡中,您不应该教训我的母亲,而是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世子,别让他再害我们王府出事。”

“二哥,你是去吊唁太子呢还是赶着去当孝子呢”商容与牵着冉清谷的手走过来。

商翩风怒指商容与“你”

商容与眼神锐利瞪着商翩风“你怎么比死了亲爹还着急真以为给太子当孝子,你就是皇长孙”

商翩风被瞪得心发慌,又被商容与一番话气得面红耳赤。

这个混账东西向来没大没小、离经叛道,说出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他真不知这么个东西,父王为何把他视若珍宝

冉清谷捏了捏商容与的手。

商容与回头看了眼冉清谷,拍了拍冉清谷的手背,示意自己明白了。

冉清谷是在告诉他,他二哥不对劲。

平日里就算是装,商翩风也会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给成王与外人看。

但如今商翩风浑身写满“我不装了”。

说白了,就是小人得志。

可问题是,小人得志,这个“志”在哪儿

王府众人到皇陵时,皇陵外站着不少官员及其家眷,都穿着孝衣,满脸惆怅,各个都活像死了亲娘一般。

白色纸钱被撒上空中,与雪花一起落下,纷纷扬扬的,分不清到底是纸钱,还是大雪。

雾色浓得化不开,咸元帝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多岁,他病态苍白,步履蹒跚,被老太监扶着。

东宫的太子妃与一众侍妾跪在棺椁两旁,哭得肝肠寸断。

商容与扶着王妃,冉清谷与刘侧妃紧跟身后,走到停放棺椁的案台前,宫人立刻送来几炷香。

王府众人接过,对着棺椁拜了三拜。

宫人接过香,插进棺椁旁的香炉上。

雪下得很大,寒风冷冽呼啸,卷起雪花旋转崩腾,香燃烧得极快,没过一会儿,那香炉里的香灰就满了。

冉清谷冻得嘴唇发白,小声打了个喷嚏,吸了吸冻红的鼻子。

商容与伸手过去,紧握住冉清谷的手,将他拉得靠近自己。

此刻刮的西北风,商容与挡在冉清谷的西北方,挡住了一部分寒风呼啸。

冉清谷的掌心传来一阵温暖。

商玉州转身,就看到大雪纷飞中相依相偎的一对璧人与紧紧相握的双手。

这场雪,下得很大,也很讽刺。

他母亲死时,就是这样的大雪。

他遇到冉清谷时,也是这样的大雪。

如今,他看到冉清谷一脸平淡幸福与另一人相依相偎时,依然是这样的大雪。

他讨厌这满目的白,也讨厌这样的寒冷。

就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这样冷,就好像只有他的世界如同这暗沉的天空般满目疮痍。

以前他还有个人能陪着,那人陪在他的身边,他虽孤独,却也不孤独,他虽冷,但有人陪着他一起冷。

仿佛只要那个人在,他什么都不怕,刀山火海都敢去闯。

他们两个就像一起走夜路的人,在漫天雪地里走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他曾以为,这个人会陪着他地老天荒。

然而,他只是一个陪着他走夜路的人,而商容与才是光。

他抛弃了他,去找属于自己的光。

商玉州就那样静静看着,朦胧雾色中,漫天飘雪下,冉清谷神色是如此柔和,他不再冰冷得像这漫天寂寂的雪一般。

可是,他本该陪着他的。

丧号已经吹来,钦天监的天师一扬拂尘,铿锵有力喊着“起。”

商决的棺椁被宫人抬了起来,冥钱往天上一抛,雪下得愈加大了。

东宫的太子妃与侍妾等人哭得泣不成声。

太子下葬后,东宫的妃嫔都要送往城外的尼姑庵,在那里度过余生,妃嫔们说是为了太子哭,更多的是为自己的余生而哭,毕竟二八年华,余生却只能晨钟暮鼓青灯古佛。

而太子的娈童们,都被咸元帝给杀了。

商千咸泪眼婆娑看着棺椁被抬入皇陵,捂着唇,站在冰天雪地里咳嗽着。

自从商决死后,他这身体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坏了。

商执递过一方巾帕,恭敬道“父皇,保重龙体,皇兄他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为他伤心。”

手帕是棉质手帕,放在他怀里暖热了,他就这么递着,满怀期望等着商千咸接过去。

商千咸没有接,只是淡淡看着商执。

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厌恶,亦或许是期许。

他对太子觊觎厚望,希望太子做事果决,结果太子没做到,他最喜欢的二儿子做到了。

温热的手帕很快被大雪浸透,变得冷冰冰的。

商执接过太监撑着的伞,说“父皇,您身体不好,千万别再”

商千咸平淡开口“决儿已经疯癫痴傻了,你相煎何太急”

商执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