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3)

玻璃可不耐几烧,炸裂了怎么办,头顶还有一块大天窗呢炸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相比之下,拉丝玻璃就安全多了,耐烧,真被砸了碎了,也不会稀里哗啦碎一地。

陆娇娇讲完拉丝玻璃的好处等秦王说话,他对拉丝玻璃兴趣很明显。

“不知这里头的铁网是什么样能否做铁衣甲胄。”

没想到他好奇的是这个。

“母亲能否带我去看看这铁网”

陆娇娇摇头失笑,“铁网又不是布料,人穿着动作艰难,做不得甲衣。”

见秦王坚持,二人又辗转到了拉丝工坊,这边今天只有老师傅带着徒弟做铁丝。

头发花白的老师傅带着徒弟要下跪请安,陆娇娇说“不用了。”

戎金扶起老师傅,一手拽起弟子。

戎金问“还有铁丝网吗”

老师傅说“有的有的。”

工坊的弟子搬来一卷铁丝网,这都是做拉丝玻璃剩下的铁丝网,很细密的网纱,秦王扯了丝网一角,卷在手腕上,试着转动手腕活动。

不舒服、不宽松,他将铁丝网放松,于是手上多了个铐子,的确不方便。

若是拿来做甲衣还得用更粗的铁丝,岂不是更加不便

秦王放下铁丝网皱皱眉,目光仍是落在上头。

有几分小孩子似的纠结。

陆娇娇不太看得他这样子,和老师傅说“拿个铁丝和钳子来。”

她和秦王说“走了一上午,先坐坐吧。”

也不等人说是也不是,扯了人坐在院子里头,边上是一颗黄花树,燕子衔着泥唧唧叫着筑巢。

不一会儿老师傅拿来几根粗细不同的铁丝和大小钳子,陆娇娇取了一根软些的铁丝,用钳子剪出几个一寸来长的小段,觉着差不多了又将这些小段捏成一个个圆环。

抬头和秦王说“看着哦。”

几个铁环来回掰开合上,嵌套在一起,在陆娇娇手上拼成了一张巴掌大的小网。

她抬起手,袖子微微下落,将铁丝网盖在手腕上,关节来回活动。

铁丝网发出微小的声音,这些环随着她的动作变松或者变紧,活动时很贴合。

秦王的眼睛亮了。

陆娇娇便笑了笑。

一旁围观的大师傅和小徒弟没懂怎么回事儿,保持沉默。

“不过真要做铁布衫,用这样的小铁环是不行的。”陆娇娇轻松掰开一个铁环,“太容易坏了。”

她放下手里这块铁网,说道“做个结实的铁环,开口处各自打个小孔,编制的时候用钉子固定。”

秦王说“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转弯这一圈,他们会宫里去了。

艳阳高照,既然是假期,玻璃厂的几个女工来西市闲逛。

她们穿的是工坊发下来的衣裳,太后工坊里这些人穿的都是一个颜色的衣服。

她们挽着手走在摊位之间,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偶尔拿着东西和货郎问几句。

不管买是不买,货郎们没个不耐烦,都笑得和气。

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

其中有个尤其漂亮,她只露出个侧脸,却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年轻的小伙子会偷偷看她,她已转身,小伙子们就把视线藏起来。

其中却有个不一样的,明目张胆的看她,还走到她身边去,一无所知地顶着那些带着敌意的目光靠近,走到她旁边问“二娘”

听声音仿佛不敢认她一般。

周二娘侧头一看,脸上的笑意失了几分,放下东西,微微沉默片刻说“你来咸阳了”

她不知要怎么称呼陆三郎。

陆三郎不知她心事,“来做木工赚些家用,听说你没回家,我一直很担心。”

周二娘和姐妹说“我和同乡说些话,你们先玩吧。”

两人沿街而行,用彼此听得清的声音说话。

周二娘说“我已托商客往家中送了口信。”

二人向前走,走过一段沉默,周二娘问陆三郎“和离之后,你觉得怎么样”

陆三郎想了想,说“兰娘比不上你。”

周二娘知道他喜新厌旧,没想到旧人出了门,新人刚进去又成了旧人,不由看住了他。

而陆三郎第一句话说出来,下面的话也不难说了,“织机停罢,兰娘在家制镜子为业,月得七十钱,而你在工坊一月却能有百钱。”

周二娘闻言一下子停在原处。

她嫁人时糊涂惶然,陆三郎为兰娘令她出门,她便以为兰娘在陆三郎眼里一定是比她好千倍万倍的不同。

没想到,才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就听到这样一番话。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原来男人会这样比较两个女人。

出嫁前阿娘说她的相貌是最重要的,和离时她以为情谊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