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功夫,就做成个小挎包,车缝这边翻到里头,两角处用锥子挑出来。
“你看怎么样”
接过小挎包,翻来覆去看一遍,里头线迹比手缝工整紧密,连带这个包包看上去也不一样了。
“真好,不修炼个十年八年练不出这样匀称的功夫。”她望一眼窗外的日头,“刚刚到现在也才一刻钟多点,好快。”
机器就是为了省下人工的。
陆娇娇笑了笑,抚了抚缝纫机身的木制盒子。
来来回回,正正反反看了小挎包好几回,眼神亮晶晶的,声音腼腆,“太后要用这个包包吗”
古人和现代人有些地方很相似,比如说女孩子出门喜欢带个精致手缝小布包。
但陆娇娇这人对包包没什么感情,小来小去的东西装口袋,大一点的有宫女内侍帮忙拿着。
她问“你喜欢这个包”
点头“喜欢。”
“我记得你喜欢桃花”
陆娇娇伸手接过包包,放在手边,从匣子里取出一个挑出几团丝线,先把粉色的换到缝纫机上。
手指在针尖下头捣鼓一番,将包包正面放到针下,慢慢踩踏板,指尖控制着布料来回动。
一个线迹勾勒的轮廓慢慢清晰,看着,睁大眼睛。
随后是层叠的花瓣,褐色的枝干,绿色的叶子
过了一会儿,绣完最后一点,陆娇娇剪干净线头,将包包递给。
“原本太素,这样才衬你青春。”
慢慢自她手中接过,一脸喘不过气的惊喜,眼睛盯着上头的绣花眨也不眨,“谢谢太后。”
没想到缝纫机竟然还能绣花啊。
陆娇娇起身,笑笑,“这台机器放在这儿,你们谁想用就用吧。”
宫女们对这缝纫机新鲜爱护得很,撤了原本的防尘布,专门做了个彩色防尘外套,还在上面绣了小花。每天把这台小机器擦拭得干干净净,有几个原本不爱做针线活的也拿了布料过去缝。
这宫女说“我弄针线总被扎手,缝出来东西都呲牙,有了缝纫机以后也不用送东西请人做了。”
缝纫机降低了缝纫难度,即使不会操作的人经过简单培训之后也可以缝纫衣物。
陆娇娇的缝纫工坊招收成年女工,只要身体健康眼力没毛病,不管曾经有没有缝纫经验。
老裁缝只请了几人,做的是画图纸的事儿。
裁剪与踩缝纫机一应交给女工。
工厂的第一个任务是缝制一批小兵穿的军服,安排裁缝到一个军队驻地去看兵卒身形,挑几十个典型量一量,画出三个尺码的图纸,就开始生产了。
说起来现在不管是秦国还是哪国,兵卒都是自带衣物兵甲,衣服是自己家做的,盔甲是市场买的。
批量生产衣服,是没有先例的。
工坊里每隔一尺就是一台缝纫机,女子系着麻布围裙,绑了袖口,脚下踩着踏板,低头送布,机针连杆上下运动,发出有规律而沉闷的哒哒声。
做好的衣服堆在每台缝纫机旁边的空地上,歇息的空隙他们会把这些衣服送到最前头的大桌子上。
那里有人把这些衣服检查叠好,装入麻袋。
女子们很快适应了工坊里头的工作,上午工作两个时辰,下午工作两个时辰,早晨和中午可以在食堂吃过饭干活,每个月薪水是固定的,有全勤,可以请假,听说逢年过节还会发些东西。
算下来薪水不比在家里织布得来的少,而且从时间上算更轻松些,还能省下两顿饭,相当划算。
而且来这里,还能交一些朋友,工作间隙聊聊天,比起每天在屋子里织布强很多。
却说徐咨的孙子从学校回家,才回来就见母亲叠起一身麻布衣衫,他眼尖,小声问“阿娘,怎地你也去太后的工坊做衣服了”
他母亲点点头,给徐文倒杯水,说道“去了,那里亮堂又热闹,有好多人呢。”
徐文悄声问“奶奶知道了怎么办”
他母亲笑着说“阿娘就是和你奶奶一起去的,家翁为人豁达,不介意这些的。”
徐文一脸惊愕,他家是耕读世家,自祖辈就有些家财,种田之类的活计都是雇人做的,家中妇人也是养尊处优,管管杂务,或是做些针线打发时间,无聊着还可以和女眷们聚会。
他的母亲和奶奶感情很好,强似母女,常常在一起做针线或是去访友。
“阿娘,你和奶奶怎么想着去工坊了”一放开嗓音,徐文还有些不习惯。
他母亲说“在家里一天天的没个意思,去工坊里头还能有点事做,赚些钱。”
“踩缝纫机的能赚多少,母亲何必吃那份辛苦”
“不辛苦的,赚多赚少也是自己赚的。”
“那是爷爷不给钱还是阿爹学人家赌钱输了娘的私房”
“家翁给的是家翁给的,阿娘赚的是阿娘赚的,这不一样,赚多赚少阿娘开心。”
徐文见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