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下剪的角度刁钻,竟是剪破了直裰后又割开了里头的绸裤,幸而内中还有一层,不至太过尴尬。
不过陆修业最庆幸的是他妹妹戳偏了,这要是再往中间来一些
他觉着世子爷面色那般难看,大抵也是因着恼恨于自己险些被他妹妹一剪子戳成太监,连连告罪,又拉了妹妹给世子爷赔礼。
世子爷辞色未曾稍降,提出抵偿要求。
“我瞧不惯你身边那个沈安,”谢思言径看向陆听溪,“让他滚得远远的,这事就此揭过。”
几将脑袋埋到胸前的小姑娘抬头“不成,我的错凭甚让沈安来背锅,一人做事一人当。”
陆听溪起先还愧怍,后头见谢思言愈加强横不论理,竟是与他拌起嘴来。
就在悬心吊胆的陆修业以为谢思言要爆发雷霆之怒时,这位世子爷竟是阴着脸掣身而去。
谢思言非但在秋闱中蟾宫折桂,且以凌驾同侪之势力拔头筹。
一众被这个年仅十三的少年稳压名次的士子登时哗然。众人翘首引颈,等看这个少年解元在来年春闱中的表现,但魏国公府却传出消息,这位风头出尽的世子爷要去抱璞书院就学了。
临行前,谢思言暗中往陆家去了一封信。
是日,他提早去了庄上。
本想在沈安来前清净片晌,却不曾想,沈安竟已到了。
这田庄是谢思言自己的产业,占地广,地段好,相类的田庄,他在京畿还有好几处。
茶果点心上毕,谢思言径道“我这趟离京,大抵没有一二年是回不来的。听溪的婚事,倒要请托于你了。”面含嘲色。
沈安知他指的是他接连阻她定亲之事,道“我纵毁她再多亲事,也是为他人做嫁衣,世子心里便是作此想,不是么”
谢思言略倾身“看明白了终于发觉自己从前何其天真了不打紧,你纵看明白了,也仍会不遗余力地拆她亲事,你的妒心容不得你收手。”
沈安垂睫埋首,虚环茶盏边沿的长指稍张,又轻蜷,战栗微微。
薄胎的甜白釉细瓷在一捧天光下,凝出泠泠霜色,竟衬得他肤色惨白,近乎透明。
稚气未脱的眉目带了与他年齿不合的沉静,低若嗟叹的语声艰涩流溢“你会好生待她的,对么她若有闪失,我纵下阴曹,也绝不放过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