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笑了,即使她的眼神没有焦距看不到人,但也有幸福的光彩。
和她一起对戏的女演员又作妖了,再一次挡了唐柠的镜头。
“卡,你到底会不会演啊说了多少遍,不要故意挡镜头,不要故意挡镜头。这是拍摄基地,不是抢红毯,你看看你,一脸面目狰狞,看得老子都抑郁了。”年轻的导演摔了台本,一脸的狂躁。
“把她撤了,演的什么玩意。”施泽也摔了东西。
“可是”导演缩了缩脖子,不敢招惹这座大神。
“这是我的歌。”那眼神就像刚从冰窖里被提上来似的透着彻骨的寒,冻的许多多一下子老实了。
“我,我接下来会好好配合的。”许多多惊疑不定地后退两步,气焰顿萎。
施泽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必了,你多余了,我从来都不将就,收拾好你的东西,现在马上离开。”
顶级创作型歌王歌后都是出了名的挑剔和刻薄,这与他们的职业存在莫大的关系。
若非骨子里的完美主义和强迫症作祟,他们写不出优秀的作品。
如果一个人觉得什么都ok,什么都可以将就,那他在创作上一定糟糕透顶。
“还可以”和“将就”是一名卓越的创作者最憎恶的字眼,他们要的是完美。
许多多被他冰冷的目光刺得心中一颤,忙道,“师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我接下来一次过。”
“不要让我再说最后一次。”施泽擦了额头上的汗,松了松西装走了。
许多多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气冲冲地走了,遇见唐柠丝毫不收敛怒气。
“那现在”助理喏喏道。
许多多本就不爽,助理这一下撞在了她的枪口上,她立刻爆豆般开始骂人,“一点眼色都没有,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没看到”
走了一个许多多,一个小时后,新的女演员出现了。
除非你独一无二,不然,你随时都可以被取代掉。
“你是那个拉小提琴的人吗”盲女孩察觉到了不对。
那是一个女孩,她努力抬头试图与男孩对视。
她的面容是如此的动人,尤其是那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漆黑如浩瀚的夜空,纯净如透明的泉水。
如果她能看得见,该多好啊。
“不是。”男孩心中有爱却不敢讲。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呀明明如同死水,却又充满哀愁。然而又可以让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的眼睛其实是看不见的。
她没有哭,可她周身的气质就是那么哀愁、低落。
她就像一汪清泉,她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纯净那样的毫无保留,她站在那儿,别人就能看到她的七情六欲,就能看穿她的心。
女孩最后扫了他一眼,对方的目光轻易刺穿了他的心,让他沉沦于一种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真的绝了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女孩牵着导盲犬离开,她的背影倔强而又孤独,成为了男孩生命中最后一抹彩色的记忆。
一辆车飞驰而来,导盲犬发现了危险,咬着主人的裙子往后面拖,但已经来不及了。
女孩死了。
金毛摔断了一条腿,“呜呜”低叫了两声。它来到了女孩的身体旁,它用完好的前爪搭住她的心口,鼻子在对方的脸上嗅闻着,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恋恋不舍的温情。
如果能再勇敢一点。
如果能再勇敢一点。
镜头一转,原来男孩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
他住在贫民窟,家里只有一只流浪狗和一只瘸脚的猫。现在又多了一只瘸腿的金毛。
他没有收入来源,只能靠自己去拉小提琴来谋生。他会拉的,就只有这么一首。
后来的人生,他很成功,身上却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的世界一片黑白。
“太完美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东西”施泽看了成片,很兴奋。黑色的眸子里充盈着喜悦和满足。
他觉得他的每一首歌都是无与伦比的,按理来说,他应该早已经习惯了成功的滋味。
可是当他看到这个v,他却觉得这一次的歌才是他人生中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次。
许多多回去以后越想越生气,她大小也是个角儿,今儿个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可怜巴巴地跟粉丝哭诉。
我4岁出道,到如今可以算得上是“老戏骨”了。可在我23岁时,却遭遇了人生的“抢角”。本来已经签订合同可以开机,却因为惹v女主角不高兴,被临时通知那个角色要换人,真是气人。好委屈好难过。
这样发牢骚还不够,必须要放点实打实的证据,才能够将这件事情给坐实了。
她在个人主页上 o了一张图片,是自己蹭红了的胳膊,配着文字,“有些委屈,放进自己的肚子里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