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林一直不愿提起早逝的长子,此时最深的这道伤疤,却被人当众,鲜血淋漓的撕开,不可谓不痛。
“那是我第一个孩子,你以为我心里不疼嘛”江兆林对着他怒吼,“我对他倾注了太多的希望,我希望他能成为最好的,我希望”
“你希望,你希望,什么都是你,你想过他自己希望什么嘛”
“不敢对外公布他的死因,那是因为你怕被人发现,他的死亡,不是意外,不是自杀”
“是被你杀死的”
厉声怒斥,直抵江兆林的命门,心如刀绞。
“你闭嘴,闭嘴”江兆林怒喝着,眼底好似烧了团火,恨不能捂住他的嘴。
“人都走了,你还不消停,借着爷爷奶奶对大哥的那点怜惜,你索要了多少好处,啃着死去儿子的骨血午夜梦回,见到他的时候,你不会觉得难受嘛”
“死人都不放过,呵”江时亦哂笑着,“现在又把我当成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可惜我不是大哥”
“也就只有他那样的性子,才会被你拿捏,而我你不行”
语气冷淡,却尽是狂背之色。
“哈哈,哈哈”江兆林忽然放肆得大笑出声,“报应,全都是报应啊,我这辈子争了这么久,到底图的是什么全都是报应啊”
“江时亦,你是我的好儿子,你特别好”
“哈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面江家最惨烈的伤口,手撕生父
江家三少也是个狠人
江兆林甩开钳制自己的的桎梏,扯着江时亦的衣服,放肆大笑着,“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到头来,背后捅我的,居然是你们,哈哈咳咳”
癫狂之后,他居然揪着江时亦的衣服,气急攻心,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老太太捏着手中的纸,沉沉闭上眼睛,无奈摇头,人这辈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所有记者都在外面等着,而江氏集团,并未派人出面说任何话,只是内部发了一则人事调动的通知。
因为诸多原因,罢免了江兆林在一切职务,后面还有诸多人事调动,显然是内部的一次大洗牌。
江兆林急火攻心,突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虽说生命无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不大好,医生说是受了太多刺激。
江锦上回医院的路上,虽然斗垮了江兆林,可想到过世的堂哥,心里总觉得不爽快
“许多事是命中注定的,我只是没想到时亦那孩子会”江震寰对这个侄子也是接触甚少。
性子太冷淡。
“爸,叔叔在公司如此培植势力,发展壮大,您没有责任说到底,爷爷过世后,就是你纵容了他。”江锦上直言。
江震寰看向车窗外,“你爷爷走后,公司很乱,尤其是你哥回来之后,有异心的人太多,你哥根本对付不了那些老狐狸。”
“不服他的人,几乎都纠集在一起”
“小五,你知道,让一个人迅速成长起来办法的是什么吗”
江锦上略微思忖“给他一个强劲的对手”
“而且所有心怀异心的人,聚集到了一起,才好一网打尽。”
“我之前一直觉得,我是这局游戏的执棋人,现在看来,可能你才是。”
“我们是父子,需要分的那么清楚”
“也对,反正外公也傻傻分不清。”
“”
混小子,那么记仇。
江锦上回到医院,免不得被周仲清一顿训斥。
“能耐啊,我把你这条命捡回来,精心给你安排各项治疗,帮你规划手术方案,就是让你出去装逼的”
“一声招呼都不打,你要是昏死在路上,我看就直接拖进手术室得了”
“割了几刀,留口气让你躺在病床上,你才能消停。”
谢家与江家的风波,烈火烹油,闹了一天。
之前都在骂沈知闲,诋毁江家仗势欺人,此时却都是清一色的祝福,久别重逢,儿女双全,怎么看都是一桩喜事。
可此时的谢家,氛围却不是如此。
因为当年,他们都以为沈知闲第一个生下的男婴已经死了,却被江宴廷回去,养了那么多年,既然没死,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疑云密布,不见半点喜色。
谢老倒是想第一时间打断江宴廷的腿,可他只要想起江江的事,便知晓,他们家可不安定,便没急着叫他过来
“爷爷,您若是有什么疑虑,不如把江宴廷叫过来问问我也很好奇,当初不是说,那孩子孱弱,活不下来,然后就说,没了怎么会出现在江家”谢夺也是满腹疑虑。
“你还有脸说,你早知道,陶陶是江宴廷的孩子,她与江江是兄妹,你居然瞒着我,什么都不说”
“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当年害了江江的人,可能是我”
“你小子藏得可真深,这次要不是为了还你小姑一个清白,我看你也不会说了”
老爷子满腹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