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一个高度,仿佛正式长成了大人。
聚会到了高潮,窗外燃起烟花,费雷静静的看。
这时,万景岳走到他身边,拿出一个小盒子。
费雷见了,立即心跳如鼓。
“小雷,你愿意和我结成终身伴侣么”
那枚戒指,满钻的镶嵌,做工极尽奢侈精致,果然是万景岳的手笔。
可费雷却半天没讲出话来,以至于万景岳脸上的笑都要僵了。
最后,他说,“万叔,我”
没容他再说下去,万景岳上前把人抱住,轻轻抚他的后背。
“没事,万叔等你。”
求婚失败,万景岳表面上待费雷还像从前,可心里不可能没有波澜。
是他操之过急了么
可他已经认识费雷快十年,两人相恋也有段日子,他觉得,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去了解,信任一个人,并愿意与之坚定的走下去。
但费雷还是拒绝了他。
恐怕没有别的原因,只能说费雷还年轻吧,年轻人的想法会多变一点,会想要更多地自由和空间。
这从费雷拒绝同居,而且去了万家之后,也变得不再那么粘他,都能看得出来。
爱情的保鲜期很短,尽管万景岳自认为,他能在有生之年对费雷都不腻味,但对方却未必。
爱一个人,就是给与他尊重。
万景岳想,自己在费雷面前如果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可能只剩下宽和,包容和理解。
那他不介意把这些发挥到极致。
于是,费雷发现,老万好像对他疏远了很多。
也不算是疏远,自己主动找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宠爱自己,可一旦分开,两人便真的成了独立的个体。
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感情我爱你,但我不属于你。
可费雷不想要这样,他恨不能融进万景岳的骨血里,成为万景岳的一部分。
然而说到结婚,他仍然抵触。
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奇特而微妙。
一段日子,费雷发现老万冷落他,他便主动追上去,各种撒泼耍赖,可一旦发现万景岳的眼睛里又出现求婚那晚的神色,他又怕的要死,甚至半真半假的喊,“老万,我要分手”
第一次提的时候,万景岳吓得慌了神,哄了他小半年。
可费雷发现这招好用,便像个得不到新玩具就满地打滚的孩子一样,把“分手”挂在了嘴边。
提的次数太多,就没了效力。
甚至有时候,万景岳看他脸色不对,都会调侃他,“怎么,又想分手了”
不等费雷接话,他下一句就是,“晚饭吃什么”
一点不当回事的样子,费雷当然生气。
以至于,万景岳在费雷三十岁那年,再次求婚,也再次被拒绝。
这次,万景岳有点受伤。
他开诚布公的问费雷,“小雷,你给个理由吧,别让万叔空等,我哪做的不好,一定改。”
费雷心里发酸,可实在说不出来,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恐婚。
他还是笑嘻嘻的,“万叔,我还小呢,让我再玩两年。”
万景岳无语,有一种自己活该如此的感觉,爱上一个熊孩子,你就得豁出去,陪他长大,等他成人。
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关系多少有点转冷。
万景岳也说不上为什么,总感觉费雷有些事在瞒着他,可无论他怎么问,对方都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也心累,费雷就像大风天里的纸鸢,他虽然紧紧拽着手里的线,可那时时刻刻提防着脱了手的心情,他绷了十来年。
费雷有事瞒着他,这不是万景岳的错觉,对方确实有个秘密。
第二次求婚之后不久,万景岳出了一次长差,这期间,费雷住了半个月的院。
但他没有告诉对方,因为他怕老万问起来原因,而这个原因,他根本没办法讲出来。
一次意外,让他失去了两人的孩子。
那时候,他忙于项目,连日加班,时常觉得头晕,肚子疼,但也没当回事,一直以为自己是犯了慢性肠胃炎,随便找了点治肠胃的药来吃。
可吃了两周之后,仍不见好,甚至去洗手间的时候,还发现了血迹。
费雷有点慌了,赶紧给老万拨电话过去。
不巧,万景岳正在开会,电话静音,没有接到。
费雷只能自己哆哆嗦嗦的开车去了医院,路上,血已经止不住的流,他吓得要死,腿都是抖得。
两个小时之后,当老万再把电话拨回来的时候,费雷已经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躺在了病床上。
一手搭在小腹上,他举着电话,笑得无力,“没事,我刚才就是想你了。”
听他撒娇,万景岳忍不住笑,也叮嘱他,“注意多休息,别忙起来就忘了吃饭睡觉,万叔心疼。”
费雷的眼泪不争气的流,用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