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评价“异想天开。”

萩原挑眉“那个萩原可是相信你极了，没头没尾一句去见雪莉，就笃定我能成功。你说他异想天开，他真是好伤心呐。”

“我凭什么帮你”

雪莉冷漠道“atx靠我推进，只要开口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便利。帮了你，事发后我会死，你也会死。我凭什么帮你”

她说着，剪断尾部与躯干的连接点。常年实验的经历迫使她有双极快极稳的手，萩原的声音无法干扰她分毫。

“你接受了我留下。我以为这就是同意帮忙的信号”

“得寸进尺。那是否接受你做朋友的人都是同意和你恋爱”

“哈哈。那么交易如何”

“交易需要筹码。萩原先生，你现在只能称为空手套白狼。”

她的态度萩原始料未及。他捏捏下颌，低哝“难办。交易条件居然没在当时谈好吗。”

雪莉淡淡瞥他“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十一月前的自己”

“因为我和他目标一致啊。”萩原微笑。

这正是雪莉想不通的。她索性暂停动作，专注地打量萩原“你现在已经被二型代基里逆转了价值取向”

“对。”萩原说“坦白的说，我发自肺腑厌恶所谓的正义、爱与牺牲。情感淡漠，任性妄为。”恐吓小孩般“我现在可是个大坏蛋哦。”

幼稚。雪莉才不理他，只接着道“他想恢复自己，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有违他的价值取向。你呢”

一个全然厌恶光明的人为什么要回到光明里

没有任何无法在黑暗中实现的事，情感也埋葬在药物下。现在的萩原对光明没有丝毫牵挂。

现在的我很好。

这才是他会产生的想法。

但萩原却拥有和十一月前的他同样的目标，甚至算计了两个月跑来见雪莉。为什么

“你为什么执着于恢复”

雪莉微微歪头。栗发自然垂到肩膀，她在这种披露好奇的时候，才会回到十一岁的年纪。萩原抓住她这瞬间，塑出副轻柔神态。

“因为我和他是一个人啊。”他说“我知道如今的我是被改变过的我。换句话说，我是副作用。副作用就该被治疗，不是么”

“他不怕你反水吗”

萩原忍俊不禁“我们是一个人。而且，我很好奇，当他拥有过我这样的副作用，还能否继续做原本那个萩原研二。”

最后那段才是他的真心话。

他很好奇那个畏畏缩缩的萩原研二，是否能对抛弃规则的滋味不屑一顾。

雪莉定定看他，稍会儿才收回。

“怪物。”她轻声。

不知道她是说有这种想法的萩原，还是能预料到这种想法并加以利用的萩原。

萩原微笑不语。

雪莉至今没有松口半句。

小鲨鱼也远比她易解，萩原这么想。他开始不明白那个萩原是如何确定雪莉会帮忙的，如今他通通试了个遍，也无法揣摩出个合适形象。

他只好在屋里打转。

实验室就是实验室，没有任何私人信息。但从雪莉单独分开的柜子来看，她有些不合群，也有些孤独。这样的女孩却在防范他的亲昵与主动靠近

生长环境很恶劣嘛。萩原把玩人骨标本。

他握着的是股骨，没有教学编码。黑货，萩原擅自揣测，说不定还是小鲨鱼亲手制作。

冷漠，善于俯视，学识至上，符合他对疯狂科学家的猜想；攻击性强，戒备程度高，她在琴酒手下和实验室里过的很不好。偏偏允许他的自由活动，不仅是对他或那个他抱有好感，还因她本身就对atx的态度复杂。

由此就可推断小鲨鱼经历过什么。

首先，定然有歧视。无论年龄歧视或是人种歧视。

艾碧斯的逝世令组织对她态度很差。他们驱使她奴役她威胁她，而小鲨鱼凭借才智在琴酒手下也挣扎出片喘息空间。

其次，她孤独，无助。全凭自己孤身成长。制作标本有此方面原因。

她很聪明，但同时很怕琴酒。她恨为她带来这一切的atx，偏偏它才是她唯一的护身符。有点斯德哥尔摩不准确地说。既渴望它成功，又渴望它失败。

萩原揉捏手指，决定试探她对atx的重视程度。

他翻开一张资料。

从灰尘上看，这份资料并不重要。但雪莉可不知道他拿走哪张。

萩原特意在翻开前弄出响动，确认雪莉目光看过来，才开始翻阅。

“别动。”雪莉喝道“你想死吗”

这出声速度远比他想的快。萩原将一瞥而过的结论盖好

并非宝石“潘多拉”，疑似同源杂质。

她如此紧张atx的数据外泄，证明她对琴酒的畏惧深入骨髓。

那就奇怪了。

是什么因素让她敢于和如此畏惧的琴酒抗争

雪莉的手指很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