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师妹,普通朋友,还是喜欢的人
宋鼎鼎迟疑着,轻轻道“我喜欢他。”
她的声音实在不大,像是蚊子叫似的,但裴名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扬起唇,微微苍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夹杂着些许愉色。
裴名抬起头,压下唇角的笑“那我呢”
她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他看着她“你喜欢我吗”
宋鼎鼎“”
也不怎地,她觉得他现在看她的眼神,像极了叼着飞盘回来,期盼着主人摸头夸奖的萨摩耶。
她想起在海岛上时,少年的无臧道君曾小心翼翼地问她“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现在的他,少了些天真稚嫩,多了些淡漠清泠,唯一不变的却是他的孤独。
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更没有人爱他。
宋鼎鼎抬起眼眸,看着他“喜欢。”
这次,轮到他沉默了。
他看起来微微有些愕然,是措手不及的慌乱,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却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轻声问道“可以帮我吗”
裴名低着头,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他走上前,抬手覆在她眼前“数三个数,再睁开眼。”
宋鼎鼎知道他一向神秘,生怕他改变主意,不敢多问,连忙点头。
他没有拿走覆在眼前冰凉的手掌,她迟疑了一下“三。”
许是怕他三个数不够用,她停顿了足足有两秒钟,才继续数下去“二”
随着话音落下,唇上微微一沉,清泠的雪松木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在黑暗中,其他感官便显得尤为敏锐。
她在耳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错乱、毫无节奏,像是刚刚跑完步停下来,擂鼓般响个不停。
她下意识闭上眼,可来不及沉沦其中,雪松木的气息便已然消失。
唇瓣相触,短暂又温柔。
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一。”
裴名替她数完了最后一个数,伴随着他声音的消失,她缓缓睁开眼,却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
宋鼎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神色微微恍惚无臧道君走了。
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她想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拜托黎画帮忙。
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还没来及问出口,他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宋鼎鼎低着头,不知想起了什么,脸颊一红,连忙转过头,看向榻上的裴名。
他方才还坐在榻边,或许是无臧道君施了什么法术,他此时已是睡熟了。
宋鼎鼎松了口气。
幸好,他刚刚睡着了。
若不然,让他看到了无臧道君亲她,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不是断袖这件事了。
她将圆凳搬了回去,小心查看了他手脚上的伤口。
见伤口都愈合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她拿出灵气丸放在他齿间,放下了床头上的帷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黎画正在门外等着她,看她出来,他走上前问道“怎么样,裴姑娘手上的伤口愈合了吗”
本就是为了做戏,才问出来的这一句,自然也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
宋鼎鼎简单回答了两句,犹豫片刻,忍不住道“无臧道君很忙吗”
黎画被问的一愣“什么”
她解释道“他走得匆忙,我还想问他些事情。”
黎画挑起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宋鼎鼎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昨晚好像见过无臧道君,但不知为何,却是记不清楚了。”
他薄唇微微翕动“昨晚”
她点点头“我醒来后,还以为是做梦,但是我腰后的伤口愈合了,想必应该不是梦。”
黎画陷入了沉思。
如果昨晚上,裴名换衣服是为了去见宋鼎鼎,那他帮她愈合伤口,明明是件好事。
他为什么要抹除她的记忆
不知怎地,黎画突然想起了白绮。
这两日裴名跟白绮走的很近,而且看白绮对裴名的态度,似是恼怒,还有些憎恨,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难不成,裴名跟白绮之间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黎画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左右裴名现在做的所有事,都绕不开宋鼎鼎,他们私下里的交易,怕是跟宋鼎鼎有关系。
他拍了拍宋鼎鼎的肩膀“阿鼎,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她以为他是要上山去牧羊,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师父你去吧,我想去陪陪顾小姐。”
黎画应了一声,匆匆忙忙朝着白绮的住处走去。
宋鼎鼎走到裴名房间的隔壁,顾朝雨已经回屋了,她敲了敲门“顾小姐”
话音未落,房门便从屋里向外推开,传来吱呀一声“顾姐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