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想起住持刚刚信誓旦旦的模样,忍不住学着白绮的模样,在心底骂了一句该死的老秃驴
发泄过后,便是一阵无力的挫败感,她将签筒和长签放回去,双手叩在头顶,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白绮见她如此,上前抱起签筒摇了两下,用了几分力道,特意甩出了一支空签。
她拿着空签递给宋鼎鼎,笑得满足“你看,我也是死签”
宋鼎鼎“”
原本沉闷的神情,被白绮逗得微微转晴,她有些无奈的笑道“别闹,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话音落下,宋鼎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签筒里的长签都拿起来“请问师傅,这签筒里有多少空签”
青袍僧人道“三十根。”
她追问道“那签筒里一共有多少根签”
僧人答道“三十二根。”
宋鼎鼎“”
合着签筒里除了一根上签和一根下签,剩下的都是死签
亏得她还真情实感的担心了好一会。
就这个中奖率,简直比拼夕夕砍一刀就99还离谱。
说起这个,宋芝芝摇签就更过分了,在三十根空签和一根上签、一根下签里抽,竟然九次都是下签,一次都没抽到过空签。
宋鼎鼎严重怀疑着签筒里有什么bug存在。
就在她失神之际,裴名淡淡道“我去溪边看看师尊。”
“白绮,陪我一起去。”
白绮认为,相比起商量的口气,这句话更像是在命令她。
但他极少主动与她单独相处,想必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白绮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宋鼎鼎倒没有多想,将消肿止痒的草药掏出来给了白绮一把,叮嘱她回去记得煎药。
裴名率先离开了寺庙,一路走到寺院外,他才停住了脚步。
倒是苦了白绮,腿没有他长,身体素质也差得很,只能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等他停下来时,她额间布满了汗水,后背的衣裙布料都湿透了。
白绮叉着腰,气喘吁吁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至于跑这么远”
裴名抬起黑眸“阿鼎都问你什么了”
白绮想要抱怨的神情,僵在脸上,她咽了一口唾液,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之前不都跟你说了,阿鼎想要摇姻缘签。”
裴名没说话,幽黑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渊底,看的她浑身恶寒,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白绮忍不住嘟囔道“就问你跟神仙府的无臧道君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没说,阿鼎也就是随口一问,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我又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说罢,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阿鼎肯定不是怀疑你,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打消她的疑虑了。”
一句话却让她说得前后矛盾,刚说完阿鼎没有怀疑他,紧接着便又说自己已经打消了她的疑虑。
白绮说完就后悔了,这样说还不如不解释,越描越黑,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就算她怀疑你,你也不许动阿鼎一根毫毛”
“阿鼎是我白绮看上的人,你要敢碰她,我定会跟你没完”她恼羞成怒道。
裴名神色冷淡,抬手叩在白绮手臂上,他看着她戴在手掌间的指链“听说你有一种蛊,名为情蛊”
白绮被攥得疼了,一把挥开他的手“有,但是我没带。”
这次她倒是没撒谎,毕竟那种蛊虫又不常用,她出门在外,自然是要带些有用的蛊虫了。
再说,那情蛊是她父亲炼制的,听闻原来是用在过她母亲身上,所以她母亲才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父亲。
后来她母亲死后,她父亲发了狂似的,疯癫了好一阵子,将那些情蛊都烧了干净。
裴名问道“炼情蛊需要几天”
白绮冷着脸道“你要情蛊做什么”
明明是他有求于人,还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她欠他多少高阶灵石似的。
多少年了,裴名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更别说惦念着她父亲对他的救命之恩,好好报答他们一家。
所以她一直不明白父亲当初为什么要救他,这分明是养虎为患,末了还将神仙府府主的位置传给他一个外人,简直就是离谱。
要不是她身体孱弱,自出生起便病恹恹的,修炼不了道法,她早就对他不客气了,又怎么会将神仙府的继承权让给他。
白绮越想越气,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告诉我原因,不然我不会帮你。”
裴名沉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道“我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白绮怔住了。
她本就是故意刁难他,她还以为依着他冷淡的性子,根本不会搭理她。
即便回答了,也不应该是这样出乎意料的答案。
裴名被剜了心,用石头代替心脏,早已经成了活死人。他没有人类的体温和七情六欲,更不会知道喜欢和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