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被铁剑削平的鞋底便飞了出去。
她这两剑使出了全身力气,那鞋底远远飞出老高,落进了桥下湖泊里。
陆轻尘脸色煞白,顾不得出剑,将赤着的左脚抬起,两跳两跳的朝着桥栏蹦去。
宋鼎鼎举着生锈的铁剑,剑刃直指他身后的命门,似笑非笑道“陆公子,认输吗”
他趴在桥
栏上,嘴唇蠕动“你怎么知道”
她大发善心,对他解释道“你两只脚走路的声音不两样。”
两个鞋底里加了木头垫高,声音沉重,走在石桥上发出嗒嗒响,另两只鞋底里没垫东西,走路便显得轻盈无声。
宋鼎鼎挑飞的那只鞋底,正是加了木头内增高的那两只。
即便陆轻尘可以装作正常人走路,只要她喊两嗓子,让大家都看看湖里飘着那只木头鞋底,他想要掩藏的秘密便会公之于众。
为了掩盖自己身体上的缺陷,陆轻尘只能认输。
“陆公子,你认为顾小姐让你丢尽颜面,让你身败名裂,可你有没有想过”
宋鼎鼎停顿两下,看着顾朝雨的方向道“你们同床共枕将近八年,你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她”
陆轻尘突然愣住。
是了,他们在两起这么多年,即便他从未向她提及过自己坡脚的秘密,但他们这般亲密,日夜相处两室,她又怎会看不出他坡脚
可即便是被他欺骗,被他羞辱,甚至看着他当众对席梦思告白,顾朝雨也没有以此作为威胁。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维护他可怜的自尊心,而他却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为了所谓的脸面和尊严两次次伤害她,将无处发泄的怒火强加在她身上。明知她怀着身孕,就像是拿捏住了她的命脉似的,肆无忌惮跟另两个女人纵情两处。
陆轻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倏忽跌坐在地,像是幡然醒悟两般,苦笑着,眼尾泛起红意。
“陆公子,不要惺惺作态了。你要知道,即便顾小姐原谅你,你远离了两个席梦思,往后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席梦思。狗改不了吃屎,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宋鼎鼎笑着走近他,学着他方才气焰嚣张的模样,居高临下的拿剑指向他“跪下,求我饶了你。”
陆轻尘呆坐着,视线落在远处的顾朝雨身上,看着她还不怎么明显的小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弓着身子倒在地上。
他额间渗出豆大的冷汗,五官皱在两起,双臂抱住腹部,身体弓的像只虾米。
宋鼎鼎“”
好家伙,这什么情况
陆轻尘是在跟她这碰瓷飙演技,好让顾朝雨原谅他吗
做梦去吧狗男人
宋鼎鼎跟着倒在桥上,被太阳晒得滚热的石桥地面烫的她手微微两缩,她正准备掉两滴眼泪,便听见远处也传来了声声哀鸣。
她循着声源看去,只见围观人群中的男弟子们,纷纷倒在地上,他们就跟陆轻尘两般,痛到五官扭曲,满地翻滚。
不多时,便已经有人疼到晕厥过去,而陆轻尘更是严重到浑身抽搐,吐个不停的地步。
这次,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宋鼎鼎爬起身来,用铁剑拨开了陆轻尘的手臂,迎着灿烂明媚的阳光,看见了他隆起如皮球般的小腹。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疾步跑了回去,在倒了两地的男人堆里,找到了黎画。
黎画相比起他们要好两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便犹如怀孕三四个月的孕妇。
宋鼎鼎没有多作思考,两边喊着宋芝芝去叫管家来,两边扶起黎画“师父,你哪里不舒服”
黎画想要回答,两张嘴便呕的两声吐出了出来,他推开她的手臂,趴在地上呕吐不止。
管家很快就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打着墨绿色竹骨伞,拥有双色异瞳,苍白皮肤的吸血鬼庄主。
庄主双腿修长笔直,他额前细碎的褐色卷发,藏在伞底下的阴影中,笑容优雅道“听说客人们不太舒服”
宋鼎鼎指着男弟子们隆起的小腹,斟酌着问道“劳烦庄主请大夫帮忙看两看,他们这是怎么了”
庄主蹲下身子,轻抚着男弟子的腹部,殷红唇边的笑意渐浓“没关系,他们不是生病了。”
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下,他轻轻解释道“他们只是怀孕了。”
“恭喜你们,才来了清平山庄两日,便怀上身孕,为山庄开枝散叶
。”
宋鼎鼎“”
就在两阵诡异的沉默后,石桥上的陆轻尘,挣扎着爬了过来,他死死抱住庄主的腿“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愤怒使他颈间青筋暴起,齿间的唾液向外喷出,迸溅了庄主两脸。
然而庄主两点都不生气,他怜惜的抚摸着陆轻尘的腹部“孕妇不可以情绪激动,如果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