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十个鼎(1 / 3)

那几个女弟子没听懂宋鼎鼎的意思, 而宋鼎鼎看起来也并不准备多作解释,她捂着微微发胀的小腹,匆匆离开了斗角场。

黎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对着身侧的裴名道“你觉不觉得,那些宗门弟子很不对劲”

这些人好歹也是修仙界各大名门正派的宗门弟子, 特别是刚才在阿鼎喝酒时, 埋怨起哄最厉害的那三个人。

那三人皆是阜江阁的剑修,多年前他用玉阙剑战遍修仙界时, 曾与他们三人交过手。

他们温文尔雅, 谈吐有方,即便当众败在他手上, 也不卑不亢, 还虚心向他请教剑术。

那时候,他已经打赢了所有剑宗门派, 而阜江阁正是他的最后一战, 因为他们三人恳请他留下指点剑法,他才晚回去了两天。

他有时难免怨恨, 如果自己没有留下指点他们, 哪怕早回去两三个时辰,黎枝都还活着。

但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黎枝的死, 不怪别人, 都怪他自己被身外之物牵绊住了脚步。

一想起黎枝, 黎画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裴名垂着眸子“天门秘境将会无限放大他们心底的欲望和恶, 这才是刚开始。”

“刚开始”黎画微微一怔,皱起眉头“可他们差点把阿鼎逼死。”

如果阿鼎方才不能喝完那三十杯,他相信他们为了不惹怒蛇王, 绝对会像他们说出来的那样,上前架住阿鼎,直接往阿鼎嘴里灌酒。

他以为他们是被秘境里神秘的力量给蛊惑,才会做出刚才那般过分的举动,可无臧道君却告诉他,那只是秘境激发了他们心底的恶。

所以说,原来在秘境外温润如玉的样子,都是他们伪装出来的。而现在衣冠禽兽的模样,才是他们撕破伪装后的真面目

黎画微抿唇角“我与阜江阁的剑修交过手,他们不像是这种歹人。”

他试图说服裴名,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当初他是为了给三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指点剑法,而耽搁了回家,导致黎枝在他回家前的半个时辰被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裴名眸底似有讥

诮,笑道“听闻,杀死你妹妹的凶手,亦是名门正派的剑修。”

黎画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不,他还是不信。

他要亲自上场验证,阜江阁的三个剑修,是否如无臧道君所言,皆是心肠歹毒的阴狠小人。

宋鼎鼎解决完生理问题,神清气爽的回了角斗场,此时角斗场的看台上已是人满为患,她好不容易挤到第七排,却发现已经没有座位了。

她正想换一排看台,随便找个地方先坐下,便听到裴名淡淡的嗓音“阿鼎,来这里。”

宋鼎鼎踌躇片刻,在装听不见和走过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子有感觉,但这样一直躲着裴名也不是事。

走过去,宋鼎鼎才发现,玉微道君和马澐都来了。

清晨时,马澐腿骨处的伤口化脓腐烂,玉微道君跟他父王多少有些交情,便在房间内帮他刮去腐肉,重新包扎伤口。

刮腐肉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清理完伤口,两人连忙一同赶了过来。

马澐脸色略显苍白虚弱,看见宋鼎鼎来了,便从储物镯里拿出软垫子,垫在了她的位置上。

她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却止不住微微泛酸,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她得痔疮的事情。

宋鼎鼎道了一声谢,从玉微道君身前迈过腿,朝着裴名和马澐中间的位置走去。

角斗场的看台皆是巨石垒成,脚下陡峭不止,她忙着避开玉微道君的腿,脚下一时没注意,却是踩上了他的脚。

玉微道君皱起眉,对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角,什么都没说,只当是没有这回事。

宋鼎鼎不由得惋惜,早知道她就应该使出浑身的力气,气沉丹田的狠狠踩上去。

玉微道君和裴名挨在一起坐,而裴名和马澐之间隔出了一个空位,她朝着四周打量一圈,也没看到黎画的身影,不禁问道“黎公子呢”

因黎画从不收徒,此次破格收了她,怕届时旁人知道此事,都一窝蜂跑过来拜师,徒惹麻烦。

所以两人达成共识,对外她还是叫他黎公子,私底下才唤他师父。

马澐指着巨石下的斗角场“他也报名了,好像跟阜江阁的三个剑修组了队。”

宋鼎鼎“”

她方才急着小解,一时没想起来对黎画叮嘱不要参加公主的婚前游戏。

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而是贵族用于消遣的斗兽比赛。

宋鼎鼎慌张起身,却被一只修长削瘦的手掌叩住“开始了。”

话音落下,角斗场上再次传来响亮的号角声,椭圆形的角斗场边,设了四处生锈的铁栏杆。

对角的两处铁栏杆同时被收起,随着振奋人心的号角声,两头棕玄色的怪物从漆黑的通道里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