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寿宴是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布置。
歌舞,装饰,美食美酒,各种奇珍异宝差不多都是从现在开始准备。
这也能解释得通之前渣男为什么突然提起寿宴的行为。
因为现在刚好,离原主的生辰还有三个月整。
原主的生辰是冬月十八,而原主死去的时间,则是来年的第二月
春暖花开之时,受尽屈辱被千刀万剐而死。
还有半年的时间
云浅然面色沉静的阖上奏章。
这次的主线任务一定不能出错。
君上看奏章的时间好像有些长了啊。
底下的大臣提着心时不时观察高阶之上、最是尊贵不容忤逆的暴君。
不时又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
尤其是跪在大殿中央的张尚书。
金銮殿宏伟堂皇,白玉为地,黄金为柱,跪在上面简直是实打实的痛苦。
尤其是一个已经是天命之年的老官员。
所以不到片刻,张尚书额角就渐渐冒出一颗颗冷汗。
有被君王的气势吓到的,也有身子骨受不住折磨因痛苦而产生的。
好在,张尚书快要坚持不下去失态的时候,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像是有些诧异的响起
“张尚书怎么还跪着快快起来。”
张尚书瞬间松了一口气,深深叩首
“谢君上。”
随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身,正欲开口,突然高处又一次传来似戏谑似嘲弄的话
“孤可不想再落得一个为难两朝元老的名声啊”
张尚书刚缓过来的心就感觉瞬间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他脸色一白,着急要跪下
“君上”
“行了。”云浅然无趣的摆了摆手,头发花白的老臣子垂首退到一边。
无一人敢问刚刚奏折的事。
云浅然随手将奏折扔在一边的托盘上,靠着龙椅淡淡出声
“西北地区,还有什么想法”
下面的人摸不着君王的意思,一时也不敢莽撞出声。
姬楼皱眉扫视了旁边的文臣一眼,最后大步出列
“君上,微臣有话说。”
云浅然眉梢微挑“说。”
姬楼谨遵臣子的行为,一直没有抬头直视君颜,只是看着对方明黄色的精致龙纹刺绣严肃的说道
“前一段时间朝廷已经派出了队伍将赈灾粮食送往西北地区,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再加上西北地区的灾情并没有丝毫缓解。”
身穿武将朝服的男子深深一拜
“故此,微臣怀疑,路上有人动了朝廷的赈灾粮食”
少年君王脸色看不清喜怒,像是仔细的听着臣子的分析。
但凤眸深处,却是一片漠然。
这是原主平日听到民生大事的模样
云浅然一下一下的轻点着雕刻着龙头的扶手,目光晦暗。
要完成原主的愿望,打天下的人必定不可缺少。
所以这个忠君爱国的姬将军,她也必须将对方变为自己人。
而凭对反爱国爱民的品行,收服对方的方式似乎也不难
云浅然余光扫过被散乱扔在一边的奏折。
似乎是一个机会。
少年君王眼睫颤了颤,纤长浓密的乌睫像是停留的黑蝶,不动时沉静美好。
微微动弹时却凌厉又摄人。
她半撩起眼皮,眼尾一颗红色的小痣像是一点血迹,透着丝丝诡异血腥
“姬将军想如何”
姬楼没有注意到君王的神色变化,语气认真恳切开口
“微臣以为,可派人亲自押送物资,拿下途中中饱私囊的官员”
少年君王嗤笑了声,慵懒撩人的声线在大殿中响起
“姬将军为我殷国杀敌无数,果真是爱国爱民。”
姬楼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但下一句话出现,姬楼就瞬间明了。
只见玉叶金柯的少年君王勾唇缓声道
“没想到轮到本国人就这样不人下手吗”
姬楼神色一凛,立即拱手“微臣只是不想越俎代庖,这些事情理应由典狱司处理。”
云浅然没有接话,她突兀的开口
“西北之行,哪位爱卿愿意前往”
大殿之上,话音落下,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云浅然扯了扯嘴角,懒散的支着头时不时扫一眼地下目光退缩的官员,带着一丝隐秘的恶意缓声开口
“孤登基三年,殷国大好山河,民俗风光”
龙椅上的君王说着跟刚刚讨论的事不相干的话,但一众官员心底却升起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如今想想,孤竟然还未领会过。”
底下官员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君王的声音缓缓响起
“听闻民间,有关孤的传言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