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赵世伯,怎么站不住”
a a a a 在炫耀完力量后,唐枕仿佛连那满身戾气也散了干净,笑盈盈就如赵氏父子一开始见到那样。
a a a a 然而二人却再不敢像之前那样轻视他了,赵伯秀咽了咽唾沫,不觉往后退了退,赵之近哆哆嗦嗦被唐枕搀着,声音发虚,“不、不敢,唐唐大人唤我姓名赵远即可。”
a a a a 唐枕“不,世伯虽然是个没良心的窝囊废,好歹比我长了三十岁数,喊您一声世伯是应当。”
a a a a 这话听得所有人面色僵硬,却没人敢在这时候出口反驳。
a a a a 赵之近甚至不得不陪个笑脸,他终于明白那些将星下凡的传言是从哪儿来,也明白唐枕从千军万马中杀掉石啸真不是夸大其词。
a a a a 他如今就是后悔,分外后悔,早知如此,他应该好好在青州待着,为什么要跑来跟唐枕争赵之近此刻终于体会到秀才遇到兵是什么感受了。
a a a a 没等他品完心中复杂的滋味,就听唐枕道“我既然称你一声世伯,那你是不是该尽到世伯的本分,照顾照顾侄儿比方让那些世家将钱粮都交出来比方向朝廷上书,推荐我成为下一任安州州牧”
a a a a 赵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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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a a a 赵之近的人来了又走,眼看唐枕跟着赵家人一块前往码头,裴五娘藏在柱子后的身影往回一缩,满面困惑地转回后院。
a a a a 后院如今开辟了一排屋子,用于教授女子制衣裁衣的手艺,婉婉张贴出招女工的告示好多天了,直到这两日才有些走投无路的穷苦姑娘愿意上门。
a a a a 这可把婉婉高兴坏了,裴五娘看她一整天都泡在这里,跟唐枕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时辰。
a a a a 院子里阳光正好,姑娘们挑丝纺织裁布缝补各司其职,眼见婉婉也不顾身份混入纺织女工中间,裴五娘忍不住将她拉了出来。
a a a a 裴五娘“你是什么身份管管事也就罢了,怎么能跟她们一样裁布染布呢”
a a a a 婉婉知道裴五娘是个看重体面的,也不跟她争论这个,只由衷道“织布挺好的呀,学好了也是一门谋生的手艺呢”
a a a a 织布需要织布机,可是绝大多数普通姑娘是买不起织布机的,只能到布坊里面去做女工,然而即使是做女工的机会,对于那些普通姑娘而言,也不是轻易就能够得着的,甚至需要去争去抢去贿赂织房的管事,婉婉如今什么也不缺,能趁机学点东西,她正高兴呢。
a a a a 裴五娘却不赞同,拧着眉头道“唐枕如今是什么地位你是他的正妻,只管荣耀体面便可,哪里需要你去谋生”
a a a a 婉婉小声道“可是唐枕想要打天下啊,虽然他很厉害,但万一他败了呢万一他在战场上被人打断胳膊腿儿了呢”
a a a a 裴五娘惊愕地睁大眼,就听婉婉继续道“万一真有那么一天,那只能由我带着唐枕东躲西藏了。趁现在衣食无忧好好学东西,等以后就有能力养活唐枕了。”
a a a a 裴五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样想”换做裴五娘,要是她自己流落到市井之中不不会她是士族,她怎么会流落市井以她的身份,真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可以寻个富商嫁了,那些卑微的商人能娶到她是祖上烧高香,怎么敢怠慢她
a a a a 婉婉知道裴五娘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她问“要是哪一天这世上再也没有士族了呢要是以后人人平等百姓见了皇帝也不必下跪呢”
a a a a 这下裴五娘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婉婉,这是不可能的。”
a a a a 婉婉摇头,转而问起另一件事,“对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a a a a 裴五娘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便将在前院偷看到的一一说了。
a a a a “我不明白,唐大哥那么厉害,明明可以像对付石啸那样,直接将钱粮都抢过来,为什么他要那样做呢”
a a a a 裴五娘想起唐枕对赵之近温言细语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像是套了层面具。
a a a a 婉婉理所当然道“因为唐枕并不是真的想打仗啊”
a a a a 裴五娘愕然,刚刚不是婉婉自己说唐枕要打天下吗
a a a a 婉婉道“像对付石啸那样固然简单,可是船上那些人也是会反抗的,双方动起手来就难免有伤亡,况且,我们的粮食不够用了,抢完了这次,下次还得去抢,还被朝廷视作反贼多添麻烦,不如暂时归顺朝廷,借机找朝廷要钱要粮。”
a a a a 裴五娘目光复杂,“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唐枕告诉你了”
a a a a 婉婉摇头,“他没跟我说,我自己猜的,不过应该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