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纱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过白朗。
这是一个面部轮廓极其硬朗的人, 剑眉星目,身材在穿衣时有些清瘦,但和他一起旅行过的水清纱完全明白, 在衣料下面, 隐藏着一副怎样充满着爆发力的身体。
近在咫尺的鼻尖,eau de verte的柑橘清香径直地缠绕过来, 还有火热的躯体,快要落下的唇
他不再是冷淡的了, 也不再是懒散的了。
此刻的他,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这是白朗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水清纱。
柔软的身体就在自己身下,仿佛一伸手就能全部拥有。她愣愣地望着自己,黑曜石眼底有一些慌乱,又有一些他读不懂的无机质。她像是水一样缠着他, 笼罩着他,几乎要烧尽他的所有理智了。
他的唇畔就在她的唇角, 只需要偏移一点点, 他就可以占有那一片芳泽了
水清纱知道他要吻她。
但她不想拒绝。
她想, 那些混乱的情感, 在这一吻出现之后, 应该就能明白了。
白朗知道自己想要吻她。
他从很早之前就想了。
他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让她永远也说不出那些让他伤心的话。
快吻我吧。
我忍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朗忽而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撑起胳膊, 想要直起身体,可就在这一刻,水清纱忽而一拉他的领带,让他整个人又落了回来, 无路可逃。
柔软的唇用力地撞向了他,轻轻一吻之后,水清纱凝视着他,轻声道“你想要逃跑了吗”
白朗头脑里像是有一根弦“哒”地断了。
“不想要吗”
“”
“嗯”
水清纱媚眼如丝,盈盈地缠着他。
白朗忽而将水清纱打横抱起,回到了那间他的房间、也是理论上来说本该是他们的婚房。又过了一会儿,先是一声惊呼,在那之后,便尽是欢娱的声音了。
水清纱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得很清爽了。
白朗正靠在床头,一手拿着一个ad,另一只手则暂时无法使用,因为整个胳膊正被水清纱枕着。他看得很专注,静静地,像是一只水边沉默的鹰。
“阿朗,怎么不开灯”
白朗感受到怀中身体的移动,将ad放到一边“你还在睡。”
“你开灯,我也不会被弄醒啊。”水清纱笑道。
白朗不吭声。
水清纱直起身体,吻了他一下“你,很,猛。”她按照自己写过的脚本,在他的唇边轻轻地说。
如她所料,面瘫脸的白朗,耳朵根部开始迅速变红。
水清纱大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捉弄白朗了,毕竟捉弄白朗是真的很有意思。
调戏完毕,水清纱心满意足地收手,正准备起床换衣服,忽而被人一拉这一次,换白朗抓住她了“再来一次。”白朗狠狠地吻住她,再不说话。
她愣了一下,便也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语笑嫣然“好的。”
“阿朗,我累了”
“再来一次。”
“我真的饿了”
“我知道你饿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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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纱肠子都悔青了
永远她发誓,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刺激白朗那脆弱的神经了
揉着完全直不起来的腰,总算被放过的水清纱躺在床上,幽怨地望着正在穿衣服的白朗“我早就说了我饿了。”
白朗轻咳一声,脸上有点不自在的红潮“我以为你说的是”
“不准说”水清纱急得一个枕头砸过去,“你再说,今天没人给你做饭了”
“不用做。”白朗被枕头砸中,也没有脾气当然,吃饱喝足的他肯定是没脾气的,“我点了外卖。”
“我不想吃外卖”
“好吃的。”白朗安抚她,“是阿特勒酒店的外卖,顾栩最近搞得很不错,师傅都是米其林的。”
“我就想吃家里做的”
“那我给你做”
“那就阿特勒酒店吧,谢谢。”
“”
水清纱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冒火,恰好又不小心直了下腰,疼得魂飞魄散,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朗见她情况不对,想要回来,却被水清纱赶走了“快去拿外卖饿死啦”
白朗灰溜溜地走了。
“要不要这么狠啊。”水清纱望着白朗的背影,咬碎了一嘴银牙,“不就是调戏一下吗。”
真是自讨苦吃。
白朗没骗她,阿特勒酒店的饭确实不错,至少平心而论,比她自己做得要好吃。
米其林的大厨不是吹的。
“我觉得还是你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