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八年前的家破人亡付出代价。”
她默默地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两个人铭记在心。
谢忠忙出门警惕地左顾右盼,确定附近只有他们俩,才松了口气道“郡主,这种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自从太子姬业死了之后,齐王姬永是最有资格登极的。”
“虽然朝野内外对齐王争议颇大,但架不住皇上的嫡子就只剩下他了,朝中也不缺人站他的队,咱们王府中也难说没有他的眼线,齐王本来就和咱们王爷不对付,郡主的话若是被他的眼线听到了,搞不好又要给王府栽赃罪名,说王爷对皇室怀恨在心”
谢锦宁没有吭声,半晌才道“祖母的血不能白流,哥哥不能白死有时间,我想去堕雁寒潭看看”
离开祠堂。
在听了这么一段往事之后,谢锦宁的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还多了一丝隐忧。
她是从现代胎穿到这个架空王朝的,刚开始的一年,她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后来慢慢记起了前世的事。
定南王的父爱感动了她来自现代的灵魂,她是真正把定南王府当成家,把定南王当父亲。
站在定南王府的立场考虑,她觉得王府现在的处境危如累卵。
父亲是“大胤传奇”,是“七国战神”,是帝国的“脊梁”,功高盖主,国人对定南王的“仰慕”超过了对当今圣上的。
宣仁帝心胸还算宽广,因此能容忍定南王。
但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王位继承人,一位是已故太子的嫡子,皇长孙姬少白,一位是齐王姬永。
“要是少白哥哥继承皇位还好说,好歹从五岁起,每年就有一半的时间待在定南王府,和父王师徒情深。”
“不得不说宣仁帝选择让少白哥哥来定南王府拜师,有弥补定南王府,修复皇室和定南王府的关系的意思在里面。”
“要是齐王姬永继位,那就糟糕了,姬永与定南王府过节可是破家之仇。”谢锦宁喃喃自语。
鉴于有前世的经历,谢锦宁太了解人心了。
大部分人做了损害别人,对不起别人的事,不会去想着弥补,只会害怕别人的记恨和报复。
好一点的远离自己对不起的人,人品差一点心肠狠毒一点的,只会恶性循坏,想办法杜绝隐患,能力允许的话,把自己对不起的人往死里踩,甚至除掉。
最典型的就是曹操误杀了吕伯奢一家,知道真相之后,没有选择弥补,而是选择将吕伯奢也杀掉,就是因为害怕被报复。
宁肯我负天下人,不肯天下人负我。
很明显,齐王姬永就属于人品差的范畴。
而且据谢锦宁所知,宣仁帝曾多次在宫晏上说“要是定南王谢正卿是他的儿子就好了。”
说这话的宣仁帝没事,但是听在齐王姬永耳里,就不是一般的刺耳了。
那种嫉恨,一旦姬永登极,会毁了定南王府的。
一定要说服父王,支持少白哥哥当皇帝啊。
谢锦宁带着忧虑,沉沉睡去。
“阿宁,阿宁”
梦中,有人在喊她。
一声一声,如同最亲近的人最温柔的呼唤,又如同仇人最刻骨的怨咒。
是谁,是谁在喊她
“你就是齐王府要抓的逃奴”谢锦宁问。
小孩儿飞快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谢锦宁“”
“齐王府要抓的人是我,但我不是逃奴。”小孩儿道。
“他们不仅仅是要抓我,真正的目的是要杀我灭口。”小孩儿想了想又纠正道。
谢锦宁惊讶地挑了挑眉。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谢锦宁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阿狮将小男孩儿抱在怀中,和谢锦宁飞快地离开,阿虎留在后面,搬起那堆竹子,堵住巷口。
“你是什么人齐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杀你灭口”谢锦宁边走边问。
“我是镇北将军秦起之子秦牧。”
“镇北将军秦起,”谢锦宁惊讶地挑眉,“因为被齐王告发通敌叛国,而畏罪自杀的那位”
这个事情还是发生在几天前,整个盛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连谢锦宁这样的小孩儿都知道了。
面容坚毅的小秦牧听到谢锦宁说通敌叛国这四个字,神情变得悲愤激动起来。
“我父亲没有通敌叛国,他没有,他是被陷害的。”
谢锦宁顿了一下,道“我知道,秦老将军当然没有通敌叛国。”
小秦牧顿时变得错愕,震惊,激动,手足无措,不可置信。
“你你相信我父亲没有通敌叛国”
“整个盛京城的人都不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连皇上都不相信,你你相信”小秦牧结结巴巴道。
“我父王说,任何人都有可能通敌叛国,唯独镇北将军不可能,镇北将军是少有的将忠君爱国刻在了骨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