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
“鬼、信”沈将离算是看透她了,反正哪次都是说得好听,其实下次还敢再犯的。
幽幽涩声道“我保证”
“趴、好。”沈将离也看透了一件事,反正她怎么凶幽幽都没用,这女人巧舌如簧,越是不睬她,她越是挑衅。所以,这回她准备换个法子,她待她好些,幽幽下回再想欺负她时,兴许心底会多一分愧意,嘴巴便饶人许多了。
幽幽以为那根银针要刺入血肉深处,她已做好了喊痛的准备。哪知沈将离把银针放回了针囊,搬了个凳子坐到幽幽背后,十指温柔无比地揉上了幽幽的背脊。
幽幽神情一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小将离”
“怎、的”沈将离冷声反问,她都这样待她好了,她还敢讨价还价么
幽幽神色认真,“你怎么突然待我这样好”
沈将离并没有回她的话,都说了是“突然”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幽幽没有听见她答话,又无力回头看一眼沈将离,不知她现在是什么表情。这次是她突然不习惯了,张了张口,平日那些连珠炮似的打趣话语,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舒、服”沈将离温声问道。
舒服是肯定舒服,心却忐忑得厉害。
“你待我好我会记得的。”幽幽真挚地道。
“就、好。”沈将离随口应了一声,双手捏上了幽幽酸
麻的肩颈,那拿捏的手法,每一下力道都恰到好处。
幽幽小声嘟囔,“以身相许好不好”
沈将离动作一滞,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幽幽连忙道“跟你闹着玩呢你别生气,再给我捏捏,小姑奶奶,求你了,正舒服着呢。”
沈将离狠狠地捶了她一下,“讨、打”
幽幽暗舒一口气,笑道“神医就是神医,打人都让人舒服。”
沈将离也看不见幽幽此时脸上的表情,也不知她那句话是胡言,还是真心话
“闭、嘴”
幽幽这人,除了面目可憎外,说话也让人心烦。
“遵命”幽幽急忙闭嘴。
彼时,柳溪来到了正厅中,还没来得及说话,景岚便肃声先开了口。
“溪儿,聂广死了”
柳溪震惊在地,她快速算了算她们离开东临的日子,不过两月多,跟计划中的半年暴毙提前了这么多
景岚点头,上前牵着柳溪坐到身侧,把今日东临来的劄子递给了柳溪,“这是陛下亲书的丧报,里面还夹了一个密令。”说着,她示意柳溪用指尖掀开劄子封壳,拿出当中的密令。
柳溪匆匆扫了一眼,惊色未消,又添愁色。
“她要魏磊。”景岚总觉得这局赌太过凶险。
柳溪镇静分析,“陛下无子,在这时候收魏磊为义子,她图的就是魏氏的兵马。”
“三分之势,可保东浮州暂时无战,可一旦魏氏大军平定了逐鹿盟”景岚越想越后怕,“最近西境来报,魏玉娶了妻子,那姑娘出身将门,即便是政治联姻,也定然会诞下属于自己的子嗣。”
“这也是陛下焦急出手的原因。”柳溪忽然有些理解楚夕,“用最诱惑的筹码,换魏玉出兵平定逐鹿盟。”
“可陛下的赢面只有一成。”景岚还是觉得此事太过冒进。
柳溪摇摇头,笑道“所有人都觉得,陛下这一步走得奇蠢,可她把密令给你,赌的并不是魏磊的分量,而是你与我的本事。”
“平定逐鹿盟,这样的功勋,魏玉岂能错过他定会亲自率军出征,拿下逐鹿盟后,他只须安静等待,在逐鹿盟当中挑几个好手,去东临城行刺陛下
。”柳溪徐徐分析着局面,“陛下一死,魏磊是陛下义子,便有继承皇位的资格。若是东临臣工傻到拿魏磊威胁魏玉,魏玉便有借口挥军强攻东临,哪怕魏磊最后死了,魏玉也赢下了大梁的江山。”略微一顿,柳溪对着景岚明媚一笑,“你说,这样的必输之局,怎么反败为胜”
景岚细品柳溪的话中深意,恍然大悟,“擒贼先擒王在魏玉攻打逐鹿盟中途,一击毙命。到时候,魏氏群龙无首,逐鹿盟中人也会反噬魏氏兵马,陛下与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柳溪刮了一下景岚的鼻尖,“不愧是我夫君。”
景岚笑道“也是溪儿教得好。”
柳溪摇了摇头,“人一旦沾了权欲,情便是最廉价的物事。”
“没有谁愿意被人掣肘。”景岚握住柳溪的手,“只是选择各异,终途不同罢了。”
柳溪眸光温柔,“还好,我嫁进来了。”
景岚怔了怔,宽慰道“若是溪儿的本心就是恶,海城再好,也入不得你的心啊。”
柳溪笑容复杂,“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我本心就是恶毒的呢”
“确实毒。”景岚笑意灿然,“上辈子要我命,这辈子更狠,连人带命都要去了。”
柳溪被她一哄,忍不住笑出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