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一路上幽幽不是出言欺负,就是毛手毛脚,她今日特别藏了银针在袖中,倘若幽幽再敢欺身靠近,她定一针让她吃点苦头。
幽幽哪里敢得罪柳溪与沈将离
“百里溪,好歹你我也是一条船上的”
“现下已经下船了。”
“你过河拆桥”
“还请幽岛主,入城用茶。”
柳溪忍笑对着幽幽微微点头,突然的客气让幽幽怔在了原处定然有诈。
“快、走”沈将离看见幽幽呆住了,揪起了她的衣角,拉扯着就往石峡中走去。
“都督夫人,请。”薛清弦换了称谓,对着柳溪含笑点头。
柳溪笑意微浓,跟薛清弦一起,随后步入了海城。
若不是东临局势脱不开身,想必楚夕肯定会亲临海城主持婚事。只是时局如此,她如今已是天下之君,许多朋友间的祝福只能用圣旨以官家口吻诉之。
圣旨首先封了景岚一个东海王的封号,传旨公公还特别送来了一套衮衣,旒冕上有珠七串,先贺景岚成人之喜。
自古规矩,不行冠礼便不能娶妻。虽说景岚还有数月才到十八,可大婚在即,提前行冠礼也算合情合理。
随后又顺水推舟地给景岚与百里溪赐了婚,给了百里溪一个东临郡主的封号,从此她便是天家封赏的郡主,连天子都认她是百里溪,若有人中途生谣,硬说她与亡故的柳溪一模一样,朝廷那边便可依律治罪,治那人一个不敬之罪。
换句话
说,倘若柳溪再去东临城,她便可以解下面巾,与景岚一起携手光明正大地走在东临街头。
这样的恩典,柳溪与景岚喜欢,远在东临的聂广更是喜欢。
赐婚加上封王,却只字不提召回东临之事,在聂广看来,这不过是楚夕安抚景岚的手段。明封暗降,东临城能依靠者只能是他。
聂广越是放松警惕,越是相信楚夕,楚夕就越容易谋得他经营多年的千蛛楼势力。虽说楚夕走不得,可她也在算着日子步步筹谋,聂广突然暴毙之日,她有八成把握掌控千蛛楼。到那时,她希望能等到十一娘的好消息。
对海城而言,一人冠礼与两人冠礼并无区别。所以趁着景岚明日的冠礼,红姨娘也准备好了景焕冠礼穿的吉服。
一夜过后。
景岚与景焕起得极早,沐浴更衣之后,两人只是梳好了发髻,穿好了吉服,早早地来到了海城的祠堂之中。
景氏列为先祖的牌位在前,香火缭绕,这是每个景氏子女的人生第一大事,只是不一样的是女子十五及笄,男儿十八冠礼。
吉时到。
红姨娘带着两名丫鬟踏入了祠堂,两名丫鬟手中各自捧着两位公子的头冠,恭敬地分立在两位公子身侧。
景九叔走到神龛前,恭敬地对着先祖牌位一拜,转身高声道“行冠礼”
景岚与景焕同时跪了下去,微微垂头。
红姨娘先拿起了景焕的头冠,认真地道“我儿景焕,今日成人,望自此谨言慎行,事事顺遂,早日成家立业。”说完,她肃然把头冠戴上了景焕的脑袋,给他捋顺了垂珠,侧脸望向景九叔,“取字吉火。”
“儿,拜谢娘亲赐字。”景焕今日是难得的正经,他先对着红姨娘一叩,又恭敬地对着祖先牌位接连三叩。
在旁观礼的金铃铛悄悄地扯了扯景渊的衣袖,低声问道“怎的从未听你说你的字”
景渊脸色微沉,不是他不愿提,而是娘亲取字有些“随性”,那字实在是不好听。
“这”
“嗯”
景渊哪敢不回答金铃铛的问话,他凑近了金铃铛的耳侧,低声道“
寄水。”
“也算好听”金铃铛强忍笑意,万万没想到红姨娘取字竟是这样的随性。
景渊耳根烧得通红,一时也不知该接什么话。
“也不知娘亲会给小五取个什么字”金铃铛突然开始好奇,红姨娘会取什么随性的名字该不会是什么“山”一类的吧
景渊也在担心,怕红姨娘给取个什么难听的。
彼时,柳溪尚未与景岚成婚,还不能入祠堂观礼,她只能与沈将离她们一起候在祠堂之外,安静地等待景岚的礼成。
说来也奇妙,她初入海城,小五这丫头还对她喊打喊杀,没想到最后竟成了她的心尖上人,一步一步地陪她褪尽稚嫩,成为今日天下皆知的东海王。
柳溪心中五味杂陈,望着景岚挺直的背脊,竟有些许心酸。
沈将离觉察柳溪红了眼眶,她悄然牵住了柳溪的手。掌心的暖意透入手背,柳溪眼底泪光闪烁,对着沈将离感激一笑。
沈将离指了指祠堂内,红姨娘将旒冕端然戴上了景岚的脑袋,她赞许道“好、看”
确实好看
旒珠垂在她的眉眼之前,随着她的叩拜微微晃动,她嘴角轻扬笑意,脸上梨涡轻旋,这轻轻一笑,竟是说不出的秀美。
“姐姐其实早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