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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杂在一起,直冲他干瘪痉挛的胃部,让他一阵阵地犯恶心。
而周辅深还全无所觉,他钳制着江燃,手背因为江烽的话而爆出青筋。
他的嘴脸事到如今,他那些下流卑鄙早就被江燃看遍了,又何需再伪装他就是要江燃明白,他周辅深就是一块恶心又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外面陡然响起一声惊雷,轰隆声后雨声再次加大,仿佛将他们栖身的这座宾馆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曾经体会过的焦虑和恐慌又回来了,周辅深想象着千里之外充斥着规矩、文明的城市里,等待他的父亲和江烽,顿时咬紧牙关,胸腔里满是澎湃的阴沉
在之前开车回程的路上,他们路过一个加油站,曾有那么一瞬间,周辅深的确想踩足油门,撞向那里的冲动,可江燃的音容相貌都是如此美好,他舍不得他被烈火吞噬。
脑海里充斥着混乱的念头,周辅深人生以来头一次思绪毫无章法,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捕捉到怀里江燃气若游丝的声音。
“周辅深放开我”江燃额头布满虚汗,无力地去扳周辅深勒紧他腹部的臂膀。
被他冰冷的手指碰触,周辅深乍然回过神来,他发觉江燃状态不对劲,刚要询问,手机话筒里又传来江烽失控的怒吼
“周辅深你他妈在对燃燃做什么”
江燃脸上浮现出的虚弱和痛苦叫周辅深心神一震,此时此刻,江烽的质问无异于火上浇油,叫周辅深紧绷的神经霎时崩断,他连最后一丝体面也抛却掉,阴狠道“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是我的自由,因为江燃属于我如果说有人曾彻底占有过这具身躯和灵魂,那个人只能是我收收你那不伦的恶心心思吧江烽”
被他反咬一口的恶言恶语激得暴怒,但这会儿不是在乎口舌之争的时候,江烽担心江燃的处境,可刚要再开口,周辅深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燃燃”触及到那惨白的面容,周辅深瞳孔一缩,连忙将他平躺着放下来。
“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是我方才没把东西弄干净吗”
说着他俯下身来,用额头抵着江燃的额头,可是碍于他自身体温亦不低的缘故,他也分不清江燃有没有在发热。
而这时,江燃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只闭着眼摇了摇头,半晌吐出一个“疼”字。
“哪里疼”周辅深的心脏都被捏紧了,他将灼热的手掌覆上江燃的腹部,问道“是这里,是阑尾吗”
“不不知道别问我了”痛苦的折磨使江燃想要辗转反侧,但身体却虚弱得压根动弹不得。
周辅深见他这副模样,当下没有犹豫,替他穿上衣服道“我送你去医院。”
做出这个决定时,窗外的雷雨还在闪烁交加着,江燃已无心思考,此刻只要能减缓他的痛楚,任何方法他都愿意尝试,于是默许了周辅深的行为。
把衣服穿好后,周辅深又扯下宾馆的薄被,将江燃层层包裹好,打横抱起他就径直出了房门。
刚来到漆黑的走廊,就见隔壁的门缝处泄露出一束光芒,小源那个对象神色颇为尴尬地对周辅深道“你别介意,这房间隔音不太好,我就想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忙”
在他身后,小源俨然一副不大乐意的模样,但又碍于面子不好开口阻拦,只能希冀周辅深拒绝,可迫在眉睫下,周辅深又哪里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甚至根本没在意那句隔音不好的言外之意,马上道“那太好了,开你们的车,我身上没驾照。”
倒不是周辅深这个当口还遵守交通规则,而是他不想格外生枝,耽误路程。
“哦,好好,你等我去拿钥匙。”男人显然分得清轻重缓急,闻言没有二话,立刻转身回去穿衣服拿钥匙,边对小源道“你害怕的话就在这等我回来吧。”
“啊”小源一愣,还没等说什么,男人已经收拾完匆匆往外走了,小源见状本想提醒雨大封路等理由的话也吞咽了回去,连忙跟上道“别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啊”
最后四个人一齐上了车,外面已经出现大规模的积水,还好男人的车是宾利,换做江燃临时搞来代步的那辆二手车,估计光是发动引擎就是半天。
雨刷摇摆着,但对于呼啸的雨幕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因此纵使事态紧急,男人也不敢开太快,等开上道的时候,江燃已经不太清醒了,周辅深抚摸着他的脸一言不发,即使在模糊的黑暗中,他的神情也是难以忽略的可怕。
小源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周辅深,眼里除了惧怕外却还有一丝钦羡。
一方面,他觉得周辅深像个捉摸不透的疯子;可另一方面,他又向往这种疯狂的、几乎能燃烧自己的爱。
想着,他看向主驾驶的男人,当然,也不能说他的男人对他不好,但他们他们就是普通人,拥有一份寻常又充斥着柴米油盐的感情而已。
沉默紧张的气氛充斥着一路,小源二人有些招架不住这种氛围,几次开口想要安慰周辅深,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只好作罢。
宾利平稳地在路面上行驶着,二十分钟后,差不多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