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今日摸上去,这手感还不如从前好。
容晞抚着被慕淮捏了那处,却见慕淮眉眼凛了几分。
他语气却是稍带着无奈,又问“该拿你怎么办呢,这宫里吃食竟是都不合你胃口。”
容晞将手移至了圆滚滚肚子,她眼眉微垂着。
慕淮瞧不清她神色,亦低了低头,探寻似地想看她眼睛。
容晞这时方道“其实妾身一直都想吃那日在尹将军府上,夫人从樊楼叫那两道甘草凉羹,和姜橘皮汤。”
慕淮听罢不禁莞尔。
娇气女人就是会喜欢这些甜腻吃食。
便道“为何早不同孤讲这便唤人到蜜煎局给你做。”
慕淮刚要抬声唤下人跑腿,容晞这时又道“夫君,宫里吃食虽然都是最精致、最好,却没有民间有风味妾身念,就是樊楼那口味宫里做不出来。妾身想让丹香出宫去买,您能给她块令牌吗”
容晞声音虽不大,但殿中下人却都能清晰听闻。
却觉这容良娣提要求,本不过分。
但太子既是已经说了,要让蜜煎局人做糖水。
他性情强势,口吻一贯不容人置喙,这事已是板上钉钉。
可容良娣竟是为了几口中意吃食,驳了太子命令,要让丹香出宫去买。
下人们心绪微动,生怕太子动怒,会训斥良娣。
可谁知太子仅是淡淡道“宫外吃食都不干净,孤只惯你这一次。一会儿想好还想吃什么,给丹香些银钱,让她把方子都一并买下,以后都在东宫小厨房做。”
说罢,又捏了捏良娣鼻子,语气虽故作微沉,可分明又透着纵容,道“真是个馋鬼。”
容晞寻了个借口,细声道“不是妾身馋,是肚子里宝宝想吃。”
见女人浅棕盈盈美目中,竟是透着些许狡黠。
像只小狐狸似。
慕淮摇首,低沉嗓音透着无奈,又道“愈发牙尖嘴利,真是将你惯得没边了。”
话虽这么说,却与她鼻尖抵着鼻尖,轻轻地蹭了蹭。
没想到宠惯女人,竟能让他心情变得甚好。
慕淮终于有些理解,那些烽火戏诸侯为搏红颜一笑君主,都存了什么样心态。
祸水存在,本就是让男人丧理智。
一旁立侍宫人听着太子与良娣对话,也顿生,在看暴君和祸国红颜感觉。
但眼前东宫太子性情虽暴戾,却是个勤政严明好储君。
容良娣长相虽过于媚人,在外名声也是恃宠生骄。
但这几月相处,他们也清楚,容良娣善待下人,亦尽心帮太子操持着东宫琐事,能力出众,又温柔体恤。
绝不是真正祸君美人。
丹香得了慕淮手中令牌后,在次日雨势稍歇后,便于清晨宫门开锁时,出了宣华门。
她这番出宫主要目,当然不是为了去樊楼给容晞买什么劳什子糖水。
原来,容晞在几日前,便算计好了一切。
她一直想寻个由头,从慕淮手中讨要个出宫令牌,好让丹香能出雍熙宫,替她查一件事。
丹香扮作了最寻常民女,出宫便雇了辆马车,却没去御街樊楼,竟是命车夫,直接奔向翟家府邸。
马车行至尚书府后,丹香故意装作经行百姓,从尚书府围墙外面略观察了番。
却觉翟府正门设计虽有世家大气,但单从外面看,里面装潢应该不华贵。
礼部尚书翟卓风评在翟诗音未出事前,一直不错。
他平日处事还算低调,翟家又出了个皇后,这几年在汴京中,翟家都是炙手可热清贵世家。
丹香暗觉,从翟家大门外,应是瞧不出任何门路来,便又绕到了翟府后面。
见翟府后门不远处,有一清幽翠竹林,便寻了个偏僻地界躲了起来。
大约等了不到一个时辰,丹香便见,一着青袍儒衫,手持拂尘30340中年男子敲了敲翟府后门。
丹香立即提起了精神,眼都不眨地看向了男子,觉他这装扮并不像修道道士,反倒像是个江湖术士。
翟府丫鬟喊了声“来了”
那术士装扮中年男子竟是也疑神疑鬼地环顾了下四周,发觉周遭并无外人时,才随丫鬟进入了府中。
丹香看清了那术士长相,见他眉心,有一豆大黑痣。
她在脑中又记了记那术士相貌,却仍没离开那竹林之处。
待天已擦黑,眉心带痣术士方从翟府后门而出,他这番出来,却是一脸欣喜地掂了掂手中沉甸甸锦袋。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锦袋中,定是装满了银钱。
待那术士走远后,丹香紧随其后,跟着他寻到了他住所,是在马行街一个巷子里。
丹香见那巷前还支了个算卜摊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鄙夷。
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是个江湖骗子。
见天色不早,丹香不欲再耽搁时辰,立即又雇了辆车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