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真怒假嗔,容不得左思源之流都太正常了。
梁任听得眉眼微动。
“更何况,”梅叙沉着脸缓缓道,“太子殿下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不能自己的学生受过那般糟糕的对待,就看着身边的哪一个,都是那种人。”
“太子殿下人品几何,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吧”
梅叙想,梁任如果用阮籍的那首咏怀诗,拿那位殿下来比安陵与龙阳的话又把东宫太子置于何地了呢
“或许吧,”静默片刻,梁任也微微有些怅惘地迟疑了,顿了顿,神色凝重道,“或许就像你说的当初子渊那件事,令我郁结于心,悔之甚深,直到现在,都瞧什么且有些疑神疑鬼着。”
“你说得对,太子殿下不会是那种人,”梁任笑了笑,释然道,“也如你所言,五殿下也未免生得太好了些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闺阁少女的一片芳心。”
想到童子渊当年的惨死,梅叙心里还是同情梁任的。
“子渊走那么多年了,当年之事,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失责,”梅叙放缓了语调,温声道,“想开点吧仲则兄,人啊,还是得认命,向前看吧。”
“是啊,”梁任笑了笑,心平气和道,“真要这么论下来的话,我倒还欠了五殿下好大一个人情要不是他当初在春莺里出事,时至如今,恐怕连给子渊正名,我都还难能真正做到。”
“我实是,”梁任神色怔忪道,“枉为人师。”
他那个学生,有最穷苦寒卑的出身,与远超于常人的禀赋。
还有一个孔子当年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最心爱弟子的名字。
是“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也是“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可惜却也同样是
“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果然,最得师长心喜的学生,总不会沦落到一个好结果
不期然的,梁任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位皎如明月、艳若桃李的五皇子。
对方好像也同样是真宗皇帝最宠爱心喜的一个儿子了
最后又会怎样呢
梁任努力把心头那点子奇怪感与不自然忽略过去。
是我多想了吧,梁任心道,他与东宫太子相交多年,对方的人品心性,他自认看得还算透。
太子怎么也不至于作出此等违逆伦常之事。
但兄弟之间真有必要那样时时跟着、事事护着么
可要是却也太荒诞无稽了。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梁任默默道,这种事情,不可能的。
肯定是他被童子渊的事情影响,有些杯弓蛇影了。
不过
“季冲,”梁任猝然回头,突然对着梅叙道,“你说,如果松鹤堂缺少人手我过去帮忙,合适么”
“啊”梅叙一时没听太懂,好笑道,“你也好奇了难得,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不,”梁任简洁道,“我只想过去看看,五殿下日常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还有,季冲,你难道就不好奇,”梁任轻声呢喃道,“松鹤堂要想运转下去,银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么”
“还能哪里,”梅叙想也不想道,“东宫出呗。”
“太子殿下已经许了你官学那边,”梁任摇了摇头,“如果是他的话,当时便一道说了我是真的很好奇,五殿下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是,东宫太子什么时候答应了官学那边梅叙蹙眉心道,不是说的“洛阳出”么
洛阳出梅叙一下子怔住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