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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雪琴知道,一定是白文静在中间捣鬼,于是撩起袖子,瞪着白文静道“好啊,如今你有本事了,家里有几个钱就瞧不起娘家人了,是不是”
白文静反而淡淡道“随便你怎么想。正刚都这么大人了,都是孩子她爹了,还整天游手好闲的,他想找个工作,你这当娘的不鼓励反而拖后腿这是你一个当娘的该做的事吗”
“你你”牛雪琴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了,你就是看娘家如今光景不好,想甩开娘家人,正刚,走,咱们现在就走,人家现在是高枝了,我们攀不上。”
“合着娘家之前光景好好像从来都没好过吧”
白文静一句话,再次将刘雪琴气的够呛。
牛雪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看看呐看看,有这样当闺女的没我跟你讲,你这样待我往后你闺女也会这样待你”
薛小花听到她姥姥把话扯到她身上,立马不乐意了,小鞭炮似的嘴立马噼里啪啦起来“姥姥,我说你说啥呢我娘有跟你这样死皮赖脸的吗别看我哥今年才十一岁,他照样得干活,还得上学堂呢包括柏年,现在搭着凳子也得洗碗,反倒是舅舅,先前哪回不是饭都端到跟前去我看舅舅四肢也健全着呢。”
薛小花逞一时口舌之快,余光看到了白正刚的脸,连忙又补充一句“其实我舅好着呢,他可疼我舅娘了,往后我要嫁人就要嫁我舅这样的,都是姥姥你让我舅走上歪路的”
听到薛小花这么一说,白正刚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他家光景不好,荷花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也知道是因为他疼她。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这婆娘好,值得他疼。
反观他娘,总是看荷花不顺眼,不是让荷花干,这就是让荷花干那。
甚至连他动动手都要阻拦,以至于长时间在家没事干,染上嗜赌的恶习。
这么一想,白正刚的心里更是生气,劈头盖脸就训起来“娘,我真不知道你几个意思,你是要把我给养废了是不你知道我为啥去赌钱不就是因为我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人都淡出鸟来了,不寻点乐子咋整我不跟别的婆娘瞎混,就去了赌场,哪知道险些被人打断腿,这些都是娘你害的”
牛雪琴被白正刚这番话惊得连哭嚎都忘记了,她不知道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丢了的儿子,如今怎么这样想她。
甚至还说是她害了他险些被打断腿。
牛雪琴忍不住站起来理论“儿啊,你咋能这样说娘呢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好啥子好。”
荷花也开了腔“如今咱家啥事儿都是娘做主,活也是娘干,可若是娘您不在了呢我这孩子还小,总不能带着小的出去做工吧,一个大老爷们儿让我一个女人去养活,丢不丢人您不知道方圆十里都在笑话咱们白家吗”
荷花越说越生气,又想到自己次次回娘家,被周遭的人嘲笑嫁了个窝囊废,她这心里就难受极了,这一说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她心里的苦,还能给哪个说
白正刚一看荷花哭,立马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娘子你甭哭了,我都知道你的难处,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保证好好干活。”
荷花已经哽咽的不成声了,揉着眼睛哭道“你上回也发誓,可债给人家还完了你就不好好干活了,学人家喝酒到最后镇子出了事,咱们回去之后你又干了些啥你说说看,你发的誓顶用吗”
白正刚弱弱的开口“不顶用”
“你凭啥教训我儿子”
牛雪琴看到荷花把她儿子骂得跟孙子似的,此刻也气的不行。
“你闭嘴”
荷花和白正刚齐刷刷说出这三个字,连白文静都惊讶了。
看来荷花和白正刚都有觉悟,她这把火烧的倒是不错。
随后就见着荷花抱着孩子咚咚上了楼,白正刚一看这情形也跟着上去。
至于牛雪琴,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儿媳妇上了楼,只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一边喘气一边道“哎哟喂,我这心哪,我这胸口哪,我这气都接不上了,儿子,儿子不听话,女儿女儿也就这模样,连儿媳妇都要造反。”
话刚说完,白文静已经拿了一捆绳子扔在牛雪琴面前。
“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步,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甭整那些有的没的。第二步,绳子拿着从这里出门,左拐一直走到头上山,也就走个把时辰吧,找一棵树把绳子抛上去,脖子一挂,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相公,我们回家。”
扔了绳子,白文静就拉着薛柏年和薛小花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直到走出老远,薛长安才敢轻声问“娘子,这要是丈母娘真拿了绳子往脖子上一套,那可咋办”
白文静冷笑道“放心,我娘惜命着呢,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赶紧去请郎中,生怕自己没了命,她是最不会寻死觅活的人,无非是吓唬吓唬人,跟咱娘一样。”
薛长安一听这话,也忍不住笑了“那我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