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好狠的心。”
母亲或许没想到对方想坏了她的身体,但必定知道对方想要林如海的命,她已经是林家妇了,母亲这般做,叫她如何自处。
王嬷嬷也忍不住垂泪,“太太怎么说也是老太太的女儿啊,老太太怎么能这么狠心”
说句不好听的,太太是何等娇弱的性子,要是老爷没了,太太一个人要怎么独活要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太太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老太太此举,真真是不管不顾太太的命了。
主仆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哭声隐隐约约的传到了房外,丫环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匆匆的通知了林如海。
当林如海急忙从衙门赶回家时,只见贾敏已经不知道哭晕了几次,
先不说林如海得知妻子有喜时的喜悦,在知道杨太医搞的好事之后,他脸色微沉。
杨太医可是退了休的老太医,要说他能够把错脉,下错药,这种事莫说贾敏不信,就连林如海也不相信,更别提他那份被五个大夫同时认证的要命药,要说杨太医没问题,鬼信。
贾敏早已哭的眼睛通红,泣道“夫君,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要害咱们夫妇”
林如海沉吟许久,“我看应该是甄家所为。”
“甄家”贾敏惊道“甄家怎么说也是咱们老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迟疑问道“老爷,会不会误会了”
她虽然也有些怀疑甄家,但甄贾两家可是老亲,甄家的奉圣夫人更是她母亲的闺中好友,虽说她夫君这些年来掌管盐政,与甄家多少有些口角,但怎么说甄家也不该对她下这种毒手啊。
林如海摇了摇头,“我做为巡盐御史,在这个位置上着实得罪了不少人,但有胆子,有能力做这种事的只有甄家。”
他们和杨太医素无恩怨,杨太医犯不着下狠手毁他林家子嗣,必定是收了旁人银钱,有那能力收买杨太医,又与他们家有仇怨的,又能说得动岳母暗害他们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甄家了。
只是他也着实不明白,他只不过是阻止了甄家向盐政伸手罢了,何必下此狠手要知道甄家掌管的织造府也是肥到流油,寸锦寸金的云锦都被他们给喊到了天价,较真而言,甄家在织造府里挣得的银子不比盐务差,甄家也着实太过贪心了。
林如海虽然不似贾赦有什么金手指,不过多年官场也不是白混的,细细分析,便猜出了一二。
虽是恼恨甄家,不过林如海更恼的是岳家,要不是自个岳家,林如海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放心的用药,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林如海劝道“敏妹,我看以后还是再也别跟岳母和二舅兄往来了。”
贾敏一惊,“我母亲──”
说到一半,贾敏顿时卡壳,她既使想帮贾母开脱,但真相在那,她想说贾母不知情也着实说不过去。
最后贾敏垂眸泣道“我真真不知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这话我早就想劝你了。”
从见到大舅兄开始,他一直想好好的跟贾敏说道,只是当时贾敏仍念着自个娘家,心偏的厉害,再加上当时贾敏每每无故发火,林如海也不好劝说,而如今真的是不得不说了。
林如海叹道“按我看,大舅兄当真是比二舅兄好上百倍,当年之事究竟如何,你我远在扬州,自不好说,可这些年来,你也该看出几分了。”
先不说贾母这次帮着甄家害他们之事,很多事可以从细节处看出一二,光就年年送来的年礼,便可看出贾赦比贾政要顾念亲情。
“我问过珠哥儿,当年分了家之后,大舅兄特意给你那三个庶出的姐姐补了一份嫁妆,让她们可以在夫家站直身子。”
岳母待三个庶出的女儿着实狠心,他之所以不愿意让庶子出生,也有部份是因为亲眼见着岳母是怎么对待庶出子女之故。
他对贾敏是真心喜爱,自然不愿意为了庶出子女而与贾敏生份,但即使是庶出也是他的亲骨肉,要是他的子女被贾敏如此苛待,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忍得
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不要庶出的子女,省得到时左右为难,横竖他们林家五代单传,也不差再多他这一代了。
虽是决定自个不要庶子女,但这可不表示他看得惯岳母苛待庶出子女,林如海又道“而且不只是我们这儿,京城贾家,你那三个姐姐也是年年给她们送年礼,好叫他们夫家不敢小看她们。相较之下,你可曾见过二舅兄照顾过自家姐妹”
贾史氏之罪,可不是只有算计前头的原配嫡子,还有苛待庶女,但在官司了了之后,有谁会想到当年被贾史氏胡乱发嫁的那三个庶女也只有大舅兄还念着她们。
说到此处,贾敏只觉得脸颊烧的慌,要是夫君不提,她几乎都快忘了她的三个庶姐了。
她不是不知道母亲一直苛待着三个庶出的姐姐,堂堂荣国府的庶女,在荣国府里的待遇竟然连她身旁的大丫环都不如,更别提出嫁时的嫁妆少的可怜,连外人都瞧不过去。
可她心疼母亲,再加上荣国府向来不把庶出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