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都是化不开的软腻。
展红旗嗯一声,算是答应了。
周西里这才稳住了,长长吸一口气,开始继续做他的理发匠。
只不过,他的手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去随便抓展红旗的头发了,他每去捏一缕头发,都要轻轻的用两根手指去捏,尽量不去碰到展红旗。
这一下,剪头发就困难多了。
直到周西里把展红旗的头发全部剪完,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差,差不多了。”周西里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好。”展红旗接道。
还好此刻红花红录已经吃完了饭,正好走进堂屋,看见周西里手里拿着剪刀,便说“你给我二姐剪的头发”
周西里这次松一口气,回红录说,“已经剪完了,你来看看行不行。”
展红录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展红旗跟前,前前后后打量一遍,才说“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你说呢,三姐。”
红花也过来瞧,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也不错。”
展红旗跟着站起来,让红录红花帮她扯着点身上披的围裙,以免头发都掉下去。
周西里把顺势把剪刀放在桌上,说“那我就回去了,还等着我吃饭呢。”
展红旗这才抬眼看向他,“谢谢你。”
周西里没再说什么,抬脚就往外走。
红花红录两个人也扯着围裙,跟着展红旗往外走,他们要把碎头发都抖到外面去。
红花看着周西里的背影,对展红旗说“二姐,你猜咱们锅里多了什么。”
展红旗不明白看向她,“什么”
“辣椒面糊。”展红花道。
展红旗看着她,“你做的”
展红录大大咧咧,在一旁说“我们都要被大哥骂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做什么辣椒面糊。是西里哥哥送来的。”
“哦。”展红旗抬起头往前看,正好看见周西里已经踏出了她家大门。
红花却提高了声音“是你最喜欢吃的了。”
展红旗不明所以看向她,“你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
展红花笑着吐了吐舌头。
周西里已经走出大门,却听得十分清楚,他这才知道,原来展红旗也喜欢吃。
他加快了步子往家里走,回到家时,家里的老太太已经吃完了,在厨房坐着等他呢。
周西里看见他姥姥后,便解释“正好红水家有事,耽搁了。”
老太太笑着看他,“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
周西里头有两个大,“我没急。”
“好好,知道了。”王氏指一下锅里,说“我给你盖锅里了,去吃吧。”
等着周西里吃完了饭,又把碗筷洗干净了,这才回了堂屋。
堂屋里王氏正坐在圈椅上发呆,见周西里进来了,便问“你们说的打井,现在怎样了”
周西里听到他姥姥问他正事,也正经回答“组长又去县里开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怎么样也要等他回来再说。”
王氏嗯一声,“不容易啊。”
周西里点点头,“是的。”
王氏又指指桌上的杯子,对周西里说“我给你泡了杯茶,你趁热喝。”
“好。”周西里顺手端起杯子,尝一口,惊讶道“这么浓。”
王氏也喝了一口,笑着说“给你提提精神。我看你昨天点着灯大半夜都没睡,呼啦啦的翻书,今天是不是又要熬了”
周西里放下杯子,走到王氏身边,笑着说“还是我姥姥最疼我。”
王氏瞥他一眼,正色道“我疼你,那是有数的。你要记得,谁疼你,都没有你身边可心的人儿好。”
周西里难得听见王氏说这些事,他爷爷周齐是见他一次催他一次,说他到了娶亲的年龄了什么的。可王氏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今天可巧了,她也提了。
周西里喃喃道“哪里有那么好找。”
王氏便笑了,“我倒觉得,不难。”
周西里立刻抬眼看向王氏。
王氏也正瞧着他,拍一拍周西里的手背,笑道“我这傻外孙,自己都不懂自己的心啊。”
昨夜展志业回家晚,林秀慧又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的,谁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一件大事。直到早晨展红旗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起来时,展志业吓都要吓死了。
他昨天一天去挑了两次水,一次给那边送去两桶,一次是自己家里的。后半晌,展志业便去了一趟林秀慧的娘家,虽然林秀慧的哥哥弟弟自从林秀慧生病便不再露面,可展志业每年过年前都要去一趟,去林秀慧父母的坟上替她磕两个头再回来。
昨儿下午展志业就去了一趟,回到家时,几个孩子都已经睡下了。
所以,当展志业早起打扫院子的时候,看见展红旗从房间出来,真真吓了一跳。
“红旗是红旗吧”展志业问。
展红旗嗯一声,把挡在前面的头发扒了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