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叹。
按理说,父母之间的事轮不到她多嘴,可是了解来龙去脉的她还是忍不住。
轻轻舒了一口气,她道“父亲,请恕女儿不孝,有几句话要对您说。”
西宁侯声音有些无力“说罢。”
“父亲,您能做到这个位置,想必也善于洞察人心。为何我能明白的道理您却不明白呢从始至终,母亲想要的是您心意的信任,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您无条件站在她身边,而不是您所谓的谨慎见证据确凿公平公正。如果您真的知道错了,有心弥补,就算没有证据,就算所有人怀疑母亲,您也相信母亲,直接下令处置夏姨娘。
恕女儿无礼直言,这就是您所谓的弥补吗或者,您也不是不信母亲,只是不敢承认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如此愚蠢贪婪、心如蛇蝎之人。说到底,您还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姜芫字字句句说的是那般和缓,可却像一道道惊雷砸在他身上。
西宁侯身子微晃,沉声道“我没有那么宠爱她,我只是只是把她当你母亲的替代”
“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他如何辩解,他言而无信,欺骗柳氏的感情是真存在的。
若非当初被他打动,柳氏完可以不嫁给他,是他得到了又不珍惜,现在做出悔恨莫及的样子给谁看呢
西宁侯没想到,他为了消除隐患,亲手打掉夏姨娘的孩子,到头来他还是输给了自己。
姜芫神色怅惘,直接走了。
二十年犯的错误,现在还在犯。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柳氏为何要把剩下的光浪费在他身上呢
屋子灯火通明,完掩盖住门外的红光。
丰嬷嬷拉着她过去“姑娘可是来迟了。”
姜明暄揉揉她的头发“怎么过来,我以为你不惦记着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呢。”
郑濯随着他身,拱手一礼“姜表妹。”
姜芫回礼“郑表哥。”
柳平舟倒是越发随意,露齿一笑“表妹来了。”
现在姜芫不必他客气,朝姜明暄伸出手“大哥这次给我带了什么”
姜明暄笑道“晚些候我让人给你送去。”
“我也有礼物送给大哥呢。”
次收到妹妹的礼物,姜明暄一点也不惊讶“这次是何物”
绿烟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姑娘。”
匣子被打开,却见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荷包,荷包微鼓,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现在热,蚊虫多,是以我做了几个荷包,面装了驱蚊草,大哥在书院读书的候就不怕被蚊虫咬了。”姜芫拿出一个竹青色荷包塞到姜明暄手中。
姜明暄看也没看就夸她“多谢妹妹,这荷包做的真好,我很喜欢。”
姜芫心下欢喜“大哥喜欢就好。”
郑濯和柳平舟收到她递过来的荷包惊了。
柳平舟差点从椅子上跳来“竟然还有我的份。”
姜芫笑眯眯道“顺手做的,表哥不嫌弃就好。”
就连丰嬷嬷收到一个。
丰嬷嬷受宠若惊“老奴怎么能收姑娘的荷包”
姜芫笑道“嬷嬷不必客气,顺手的事嘛。”
郑濯轻轻捏着荷包,在看到上面的绣工,很好的维持了礼貌的微笑“多谢表妹。”
柳平舟仔细观察“这是绣的什么”
过了一,他直接拿过姜明暄和郑濯的荷包放到灯下翻来覆去地看,眉头几乎要打结。
“这是螳螂还是蚂蚱”
姜芫反复呼吸几次,尽力平静道“这是鱼,我绣的是鱼跃龙门。”
柳平舟噗嗤笑出声,拍着郑濯的肩膀“阿濯,你能认出这是鱼吗”
郑濯把属于他的荷包拿过去,面不改色“的确是鱼跃龙门,许是因着在晚上,你看不清楚。”
柳平舟忍住笑“明暄,你的荷包上绣的是什么”
姜明暄不敢看妹妹的脸色,理直气壮道“我一就能认出来,绣的是蟾宫折桂。晚上你神的确不太好。”
为了表示对荷包的喜欢,他当即就把荷包戴上。
郑濯亦是如此。
柳平舟“”
忍了又忍,他道“表妹,你这顺手的荷包做了几个”
“还不少呢。因着祖母要去苑避暑,我就提送给她老人家了。外祖母和舅舅舅母那一份,表哥回去的候替我送给他们。”
说笑间,柳氏回来了,身后的婢女鱼贯而入。
饭菜摆好,众人依次落座。
姜芫和柳氏、姜明暄在一用饭的候,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现在柳平舟也在,他一向能言善道,言辞风趣幽默,很讨长辈喜欢,一顿饭下来,柳氏脸上一直带笑,比以往多吃了半碗饭。
郑濯被这和乐的气氛感染,不拘束。左手不自觉碰上刚佩戴好的荷包,脸上浮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