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爆炸把他和许霖的管道都炸通了,可许霖的似乎并不是全都通开,萧沛依稀看见他的模样,呼吸十分艰难的样子。
厉燃勉强冷静下来。
他摸出了萧沛的手机,如法炮制把手机的后盖撬开,再接上电路,扔进了管道内。
爆炸来临时,厉燃扑在萧沛身上,紧紧地罩住了他。
肩膀宽厚,胸膛温暖,手臂力气很大。
这是令萧沛永生不忘的角落。
随着“轰隆”声,本就脆弱不堪的铁皮被彻底炸通,连带那最后那层玻璃隔断也成粉碎
“咳咳咳”许霖发出艰难的咳嗽,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有血随之溢出嘴角。
许霖难受地在地上翻了个身,后背被碎玻璃渣割出了许多小伤口,也顾不上了。至少脸朝天,能吸到氧气。
珍贵的氧气。
他贪婪地一口一口呼吸着,从没觉得世界这样美好过。
余光瞥见远处那两个相拥的身影,半晌,狠狠吐出一个字“操。”
甜甜的爱情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差点以为老子要孤独死去。
“你没事吧”
是厉燃的声音,他靠近了点。
许霖用最后的力气朝他翻白眼“我看着像,没事的,样子”
还能贫嘴,活着,没事。
厉燃把萧沛背起来。
尽管萧沛很不想压住他鲜血淋漓的伤口,可厉燃执意如此,他是在没力气拒绝。
厉燃背着萧沛,用脚尖踢了踢许霖“起来,走了。”
许霖“老子,刚出来,又他妈没人背,你催什么”
厉燃“你还是aha呢,跟沛沛比”
许霖垮着老脸“他是,一般oga吗”操的。
许霖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老实,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了。
站起来的过程中,还不忘顺手捡起那条用命换回来的项链,和装着五年前交易记录的文件袋。
厉燃确认他真的可以自己走,便在前面带路“回去吧。”
许霖把珍贵的材料抱在胸前“那个变态,会不会来追杀我们”
“你说廉先生”厉燃边走边说,“不会的,他是个讲诚信的商人。”
三天后。
冷泉酒店。
萧沛已经活蹦乱跳。
三天前的濒死体验如黄粱一梦,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晨间的阳光从树叶中间落下,在他脑袋上镀一层柔和的光。
起床起得很急,头发有些杂乱。
厉燃抬手,轻柔地把他后脑勺翘起的呆毛按下去。
沛沛还活着。
健康的,大口的,吃饭。
生机勃勃,永远有用不完的力气,这实在太好了。
那天回来后,厉燃睡觉都不敢闭眼,非要死死拉着萧沛的手,才觉得自己并没有失去他。
太好了。
那种可怕的体验,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嗝儿”
萧沛终于从饭碗里抬起头。
刚要拿水,水杯就被厉燃递到他嘴边。
萧沛张嘴咕嘟咕嘟直接干杯,幸福地眯起眼睛“哈真好。”
厉燃“嗯,真好。”
萧沛捂着圆鼓鼓的肚皮“你不吃点你不饿吗”
他们一回来就在卧室待了三天三夜。
发生了什么,不可细说。
精神力互相滋补,让他们身上的伤口也以疯狂地速度愈合着,三天而已,厉燃血肉模糊的手都长得差不多了,仅有表皮留下浅浅的痕迹。
嫩粉色的,是新长出来的肉。
萧沛说话间,目光便落在他的手背上“你伤还没好透,别照顾我了。”
他强行夺走了厉燃手里的杯子,又拾起厉燃面前的饭勺,盛了满满一勺的食物“啊”
厉燃张嘴“啊呜”好吃,真香
早上起床经过餐厅的某路人甲许霖没眼看。
他本想跟厉燃和萧沛凑一桌的,看这光景也懒得去给自己添堵,拉了旁边的桌子坐下。
酒店的自助早餐很丰富,今天的海参酱特别下饭,许霖香喷喷地吃了一整碗,站起来给自己续饭。
结果回来,就瞧见保洁阿姨把他才吃到一半的海参酱给端走了
许霖“喂”
保洁阿姨以为客人在催,反手就把海参酱倒进垃圾桶,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收好了,客人您请坐。”
许霖“”
阿姨“客人”
“没事了。”许霖生无可恋地坐下,瞧见保洁阿姨笑眯眯的脸,不想扫兴,又补上一句,“谢谢。”
“不客气。”阿姨轻快地推着小车离开。
许霖“”
他只能再次站起来,去盛海参酱。临走又怕自己的饭碗被人收走,端着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