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轻轻笑了起来。
其笑意难得有些轻快明朗,却比春日里的还要耀眼。
他笑着说:“嗯,那我就放心了。”
神黎不禁挑着眉调侃道:“你这么快就信了”
他轻轻颔首,笑意真诚且柔和:“嗯,你说的我都信。”
这让神黎不禁合下了自己的伞钻进了他撑起的伞下。
她挨着他的肩狡黠地笑:“那我们休息一下吧,我请你吃糖呀”
他旦笑不语,任由她轻轻牵起他的手。
春末时节,残花凋谢,樱树由绯转墨绿。
世界开始换上新的面貌。
期间,神黎将自身的日轮刀交给了鬼杀队的现任主公,据说那是千音夫人的孩子。
后来她又随缘一一起去了趟他以前居住的山里,祭拜了那个名为「歌」的女孩。
出乎神黎意料的是,歌并非缘一的妻子。
缘一说她以前收留了无处可去的他,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可是在她与自己的爱人获得幸福后,却连同腹中的孩子一起被鬼杀害了。
这让他正式踏上了杀鬼的道路。
神黎听后觉得有些难过。
她也真心地感谢那个善良的女孩,因为是她收留了缘一,给了缘一归所,也给了他人生的意义。
那之后,他们又到处走了走。
云霞满天的黄昏,落日的余辉像雾一般笼下来,风轻轻一吹,好像能晃荡开来。
神黎和缘一偶然路过一座山间的神社时,她拉着他去拜堂绘马架前祈愿。
当麻绳上的铃铛歇下清脆的声响时,神黎悄悄睁眼抬头去瞅身边的青年,却见他正低着头看她。
交错的视线中有一瞬的静谧,檐上探出的枝桠垂下絮絮的绿叶,风吹来时,彼此的衣物都在温暖的霞光中飘扬。
须臾间,他们默契地微笑起来。
神黎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纵使两人都还双手合十站在拜堂前,可是缘一也不瞒,坦然道:“希望能和你一起去看夏日的祭典。”
神黎走程序地接道:“真是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明媚地笑出来了:“不过也没事,反正你愿望里的对象是我,说出来后我帮你一起实现呀。”
“嗯。”他便温软地点头,倾下身来吻她的发间:“一起去吧。”
两人相伴的时间不缓不慢地过,很快,他们就迎来了夏天的第一场大雨。
困倦而沉闷的午后,他们因大雨而无法动身。
于是,破败的山间木屋里,神黎枕着缘一的膝午睡。
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雨还未停,神黎望向院子,那里的雨丝正斜斜地割裂了雨幕,细看竟还闪着碎碎的光,像漂亮倏微的银丝。
缘一起初是出神地看着屋外的雨帘的,当注意到神黎醒来后,他迟疑了一瞬at,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连她耷拉在地板上的衣角都不放过,尽数收进了能拥抱的范围内。
神黎感到一丝反常,便去瞅他的眉眼:“怎么了”
他淡淡地说:“想起了以前找你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下雨天。”
黯淡的日光中,灰褐的屋子里飘进些许微凉的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看上去竟有一丝几不可察的脆弱。
捕捉到了这一点的神黎没有说话,只是倚着他的肩,努力将自己缩起来,可以更好地蜷进他的怀抱里。
也许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变成一个小小的孩子,可以更好地缩在他的怀抱中,哪里也不去。
后来,她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迷蒙的梦境中,她感受到缘一将她微凉的脚踝收进了温热宽大的掌心中。
其中,有柔软的吐息伴随着缭绕的情思,轻轻吻着她的鬓发,眉间还有脸颊。
人们常说,猫这种动物,当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就会悄悄地离开主人,去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安静地死去。
神黎觉得缘一不像猫,他们也不是猫和人那样的关系。
可是这个说法还是让神黎在死期临近时一直紧紧盯着他。
当然,死期什么的,神黎更愿意称那个日子为「继国缘一的二十五岁生日」。
都说斑纹剑士活不过这个年龄,可是目前看来缘一依旧还活着,身体方面也没什么忧患的迹象。
除了前些天的梅雨季,他受了风寒生了几天病外,其余都很正常。
所以,神黎和他按照说好的去看了祭典。
也是这一天,她才明白之前他为什么许了那个愿望。
因为今晚零时,他会迎来二十五岁。
战乱时代,小村庄的祭典虽然办得不算隆重,但也无法泯灭人们对于神鬼的敬畏。
火光澄亮,寥落的灯笼挂在牵了彩线的房舍间,平日的压抑化作今时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