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是她们的声音还是引来了宅邸里的人。
就像推倒一张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连锁效应,其他人几乎只是嗅到血腥气,看到满地的血,就四处尖叫起来。
那样刺耳尖锐的的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令他暴怒得瞳孔骤缩:「闭嘴」
那些人像老鼠一样四处逃蹿,想要跑出去求救,躲起来了却还在咒骂。
他们恐惧的目光,切切实实在看着一个怪物。
他不禁撕破伪装,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杀死了。
因为,他们的尖叫无法抑制,会传遍那片地区他们恐惧的目光像一把刀,会将那个身份慢慢撕裂。
他的从容与平静被怒火打破,可怖的表情漫上惨白的脸,脸上的青筋剧烈鼓动着,他的眼睛如他们的血一样红:「闭嘴」
「我要给您写信。」
火光微暖的祭典上,她拥抱着他时近在咫尺的声音在说。
只要维持好那个身份
「我会回来看您的」
初冬的清晨,他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望去时,她在雪白的天地间明媚地微笑。
她还会回来的。
所以,不准喊,也不准说
可是尖叫声依旧无法抑制,所以他的屠杀也无法停止。
走廊上的灯被他的攻击打碎,玻璃碎片像星屑一样落下,像极了斑驳的景色中那淋了她满身的樱花。
「那我等你回来啊。」
忽明忽亮的灯光仿佛能将那个人站在门边微笑的面容割裂开来。
一切好像都反转过来了。
曾经被她等待的,变成了等待她的。
如老旧照片泛黄模糊的,是染着霞色的天。
嘎吱作响的寺庙木门,挡不去她不带期待的目光。
他知道,她当时早就已经不觉得他能医好她了。
她的目光里,是不对自己抱有希望的笑意。
所以,她并不是等药。可能只是单单在等他。
但是,他依旧说:「我会医好你的。」
吐出那句话时,心底里没有任何想法,对一个将死之人他可连一点憎恶的情绪都吝啬给了。
不带任何杀念,不带任何嘲讽,脑袋一片空白,那句话或许会让她等待的事物发生转变。
不是等他。
总之,不准等他。
但是,她说,会等他回来。
所以,鬼使神差的,当决定抛弃她的那一夜,他又回去了。
他要回去看她死前的最后一丝表情,看她在火中还笑不笑得出来。
心情好点的话,他可以割开她的喉咙,让她死得干脆利落一点。
无关紧要的记忆被艳红的血翻起,褪了色的画面里,没有温度也没有质感,唯有疼痛与鲜血是最为清晰的。
名为红叶的女佣是与她走得近的人,她跌坐在残破鲜红的尸堆里,在他冰冷刺骨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吐出了个这样的名字:「神神黎」
他一扬手,就已划破了她的喉咙。
飞扬的血液溅上墙上的壁画,那个没有月亮星星的夜晚,他也是随手一扬,就将她身边的女人杀死的。
因为那是猎鬼人。
她在告知她真相。
哪怕她已经要死了。
终于,当一切都如他的意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发现整座宅邸已经被那没来得及扑灭的烛火吞噬了。
大火将所有东西都烧毀了,像那张化为灰烬的相片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可她带笑的声音仍在耳边:「我会回来的」
她还会回来的
但是,他必须,将她拉到黑夜中才行。
因为即便多么想将她杀死,可是只要她能去沐浴阳光,只要她能站在日光下,他就永远无法杀了她。
就像她曾经站在樱花下微笑,就像她曾经坐在阳光中迎接死亡。
黑死牟能冒死将她从阳光中拖回黑暗,能将她从死亡边缘拖回来。
可是他不行。
而她确实回来了。
要回来杀他了。
所以,他也要杀了她。
寂静无声的卧室里,上弦之贰死亡的信息涌入大脑,窗外降临的是天空淡蓝的黎明,风扬起的窗帘下,他站在最阴暗的地方,冷声对上弦之叁说:“杀了那些猎鬼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曾经有机会亲手杀了她的。
可是,黑死牟沉默的刀在月夜下隔开了他与她的距离,橘发少年杀意沸腾的拳头间,是一双与她相似但是却冷到能冻结火光的蓝瞳。
而死了几百年的那个男人,在火海中挡在她面前的身影,直到今日,依旧令他恐惧到不可跨越。
每当他控制不住对她的杀意时,身上那些陈列了数百年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就会像剖膛破肚般灼痛起来,几乎难以忍受。
即便是死了,那个家伙也要化作亡灵保护她吗
她也曾经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