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扼杀在了花骨朵的形态上,没胆儿再开。
才第一个星期,整个高二区就怨声载道民不乐生,过得让人几乎喘不上气来,连a1、2的天选之子们都觉得以往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的一周忽然之间就被拖得分外漫长。在这种被压迫的日子里迎来的周末,就像是在周扒皮手下披星戴月地艰苦劳作后熬来了解放日,让人感动涕流得连食堂套餐窗口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的四喜丸子都吃出了不一样的特别味道。
周五中午,一拨人相约食堂,庆祝这个学期的二十周分之一即将顺利渡过落下帷幕。
写题写得手累眼酸指节生茧,明明是难得放松的午饭时间,都吃得人精神恹恹精疲力竭。到了高二下,连食堂里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从前平常日子里都热闹得有如丧尸出笼,眼下就算是周末,有心高兴都高兴得有气无力,筷子一下下起得那叫个弱柳扶风,整层食堂一眼看去,到处都坐满了林妹妹。
几个人默不作声埋头吃饭补充体力,墙壁上的电视里,正播报着近期的时政要闻,某个频频出现在新闻里耳熟能详的名字新年过后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违法违纪的罪状列满一屏还带拐弯翻篇。
政治试卷不会考核的部分内容,四周无人关切,沈栀掀起眼皮向上看了看,目光落定不过几秒,又轻飘飘地垂下来,继续专注自己餐盘里的青菜。
聚餐那晚还说着等这周末找个地方出去玩玩放松一下,这会儿看模样,这个周末显然都是要去会周公了,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起要出去的话题,各自夹着面前的饭菜一口口的吃,心里默默盘算着,想抓紧时间吃完回去趴一会儿补一觉。
季大眼仔没参与这场沉默的庆祝,沈栀起先还以为他晚点来,眼下半数人都撂了筷子也不见他人影,她吹着汤,慢慢问了句,“季一人呢,怎么没来吃饭,咱们用不用给他捎份回去”
“不用。”谢嘉言打了个哈欠,“那货昨天晚上溜出去跟以前哥们儿吃散伙饭去了,喝到半夜翻墙回来还吐了半宿,这会儿人还迷瞪着了,回宿舍补觉去了,带了他也未必吃的下,咱甭管他。”
沈栀点点头没再多问,许娓娓倒被这话勾起了好奇,“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哪届也没到毕业时啊,散什么伙”她这几天写卷子写得思维尤其发散,警惕非常,“季一别不是让人拉出忽悠一顿给骗了吧他一看就好哄,过些日子再给弄进传销里去”
谢嘉言嗐一声,“那你想多了娓哥,就他那饭量,进了传销人都得给他送回来,脑没洗成,粮食撘进去不少。”
几个人听了纷纷都笑,餐桌上的浓郁倦意终于散开来些,宁洲加进话来,替谢嘉言回答她,“说是以前初中时的朋友,要出国了,一走说不好多少年,也兴许留在外面就不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许娓娓也想起来了,她现在人在c1,脱离一中一枝独秀的奇葩班说起来也已经很久了,但虽然周围都是正常人了,也不妨碍她跟从前f10的朋友有联系,说到出国,f10的这些天也有好几个给她发消息约饭说要走了的
她突然感慨,觉得日子过得也是快,当初一块无法无天胡闹的日子还在眼前,一转眼,第一场分离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曾经在身边鲜活着嬉笑怒骂的人,猝不及防地,说退场也要退场了。
她现在多少也是有点少女情怀的人,尽管算不上诗,但好歹也是愁绪,想想有点感慨,腮帮子一托,也不说话了。
桌上刚有点起色的氛围又沉下去,安静刚要着陆,简彤一句话,又把这份安静抛起打散,“对了”
她看向余湘,忽地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到出国,我突然想起来哦,我和湘湘上午大课间去厕所时,听见傅菁菁她们在说,顾成沂也出国了呢”
“好像说是已经走了。”余湘淡淡补充了句。
沈栀睫毛一颤,轻轻眨了下眼,陆璟之从桌对面朝她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让人心神皆定力量,她为寒假在沈家露台那一面忽而躁动起来的心,在他这一眼里,又徐徐沉稳了下去。
当时顾成沂颠三倒四的一通自白,让她全副武装竖起戒备,连计划好的报复也因此无限期错后,生怕她以牙还牙的举动误打误撞地变成一个契机,一个让他的梦境有所延续更加清晰的契机,以暴露出自己身上绝对的秘密为代价来要他还一条腿,这买卖得不偿失,完全找不出半点儿划算的地方,反而可能将她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考虑再三,她和陆璟之都决定将这个打算暂且搁置,往后如何,再且走且看
然而还没等他们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竟然就已经出国了,这消息对她来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饭后,其他几人都回了教室,陆璟之陪着沈栀去超市买东西,两人沿着校园里的一棵棵耐冬向前走,乍暖还寒的时候,阳光不烈,透过即将焕发生机的枝叶细碎地淌下来,落在身上,带着勃发的、细微的暖意,就好像凑在她耳边,小小声的告诉她
别担心,冬天真的已经过去了。网,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