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和府上女眷说,想来也是担心她们伤心吧。
“如今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已经处于上风,但落棋不能心急,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前期准备必不可少。不要心急”裴宴笑了笑。
肖章点点头,看裴宴的眼神却透着疑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总是不疾不徐,说话有条有理让人信服。他爹说假以时日阿裴会变成像秦王那样的人物,之前他觉得不可能,现在却觉得如果阿裴收起笑容,说话办事时眼神下睨,真的和秦王一般不二。
“怎么了”裴宴不明所以,端起茶杯,“怎么这么看着我”
“总觉得阿裴你最近变化很大。”
裴宴呷茶的动作一顿,接着吐出茶叶,“人总得学着长大不是,难不成,我有了变化咱们就做不成好兄弟了。”
“说什么呢咱们可是在关公面前结拜喝过酒的兄弟,一辈子都不能反目的那种。”肖章立刻反驳,语气激动。
“哈哈哈,你说的有理。”裴宴忍俊不禁,他们确实有过那样的时候。
“子旻兄又回到了书院,他不是你的陪读吗,怎么何老爷对他管得这么严”肖章无聊中想起了何子旻。他们身边兄弟不少,时常在一块的也就他们五个,顾承宇不提了,何子旻则可经常和他们待在一块,现在离开让人怪不习惯的。五人叽叽喳喳,三人虽然也能聊起来,但到底少了这么点儿意思。
听肖章又旧话重提,裴宴一眼看过去“是不是无聊,无聊就去那边陪十三练字,练习惯就不觉得无聊了,读书就读个寂寞孤独,等适应了就能出成绩了,到时候给肖伯父一个惊喜,不比闲着强”
这是裴宴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给后辈们传递经验,苦读十年可不是说说而已,三更灯火,深夜寂静,只有把书本上的变成自己的才算是学了,在求学的这条道上从来都没有捷径但却有方法。
“阿裴”肖章哀嚎。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阿裴热衷拉着他们几个读书练字,偏他自己不动,跟个大爷似的往罗汉榻上一窝,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等他们哼哧哼哧练完一张字,他还要检查然后像模像样的点评,然后批的一文不是,提出改正意见却十分有道理,让人不能反驳。
“阿沂为什么不去”肖章指着安沂。
“等你的字赶上阿沂,你也可以不练。”裴宴笑眯眯的说道。
肖章蔫蔫儿的去那边陪贺廿了。肖章性子活泼大大气,虽然有时候会缺根筋,却是顶好相处的人。就是面对不喜说话的贺廿,他也能聊起来,虽然话题拿不出手,不过能让贺廿多说点话裴宴就知足了。
裴宴笑着收回了眼神。
“最近宫里十分热闹,你怎么没进宫看看”安沂随口问道。
裴宴沉默片刻,“不想去也懒得去,再说我哪能经常呆在宫里,我们不还有事儿。”
“阿裴”安沂放下手里的茶壶,看向裴宴,“你对这事有意见”
从以前裴宴就发现了安沂对他的情绪很敏感,就是说话时他多停顿了下对方都能察觉出他可能有了别的想法,但是这一次他真的震惊了
“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安沂伸手点了点他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们阿裴长了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刚刚说话的时候眼底都是淡漠,没有一点欣喜。”
裴宴没说话,是吗
“能说说吗,怎么了”安沂回身继续继续沏茶。
“那姑娘吧,我见过几次。”裴宴低声说道。
安沂放下手里的茶壶,“嗯。”把清茶推给裴宴,安沂自己也端起一杯撇去茶沫抿了一口,“然后呢”
“她和阿姐一块儿到长安,我见她时还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敢说敢做的,把裴怡华气的不轻,当时我还感叹这姑娘不是好惹的主儿。”裴宴笑道。
安沂捧着茶杯没有说话。
“第二次见她是在皇宫里,她偷偷从前殿跑到里殿,还耍聪明支开红昭,向我打听事情。当时我一睁眼就看在床头站了一人,可把我吓得不轻。”裴宴轻笑,“当时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虽然但是我总觉得,一个姑娘这样做不值得。”裴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这话他放在心里想想就好,但是面对安沂却不知不觉说出来了,既然说出来他就不怕了。裴宴坐直身体,认真看向安沂“阿沂,你不知道,她挺喜欢我大哥的,那天专门跑来见我就是为了打听大哥的伤势。虽然我父王大概率不会让我大哥娶俞家女,但我总觉得她不该是走上这个结局,太傻了点”
就算是俞贵妃有这样或那样的想法,也不一定能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