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涴不反驳席晏,只笑道“可我对你也没有感情。”席晏揽着她腰身的手蓦然紧了一些,她轻轻擦过他近在咫尺的唇,压低了声音道,“你一直很清楚,不是吗”
席晏压在沧涴的唇上,恼恨地道“你果真比我更无情。”
低沉的声音里似有恼意又似无可奈何。
沧涴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席晏的心口,其实倒也不是她比他更无情,而是他有了心“所以如果我坚持要离婚,你又想如何呢”
席晏在沧涴的唇间轻轻厮磨,话里透着狠意“不如何,就是肯定不签字。”
不签字
也亏席晏想的出来。
沧涴似笑非笑地斜睨席晏一眼“席总何时学会了这等死缠烂打的招数”
席晏毫不避讳地道“就在发现爱上你的时候。”
一年前,他发现他对她已经有所不同时就不自觉地设想了很多情况。
席晏镜片后的墨色凤目微微泛起波澜,扣紧沧涴的腰身不松手“你知道的,只要我不同意,我们根本不可能离得了。”
席晏的话并不像开玩笑,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沧涴不由得蹙眉。
她以为席晏这样骄傲的人,如果她不爱他,他应当不会纠缠至此才是。
席晏见状,却是突然笑了,言语间尤带解恨的快意“要了我的心就想离开,这世上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沧涴咬牙暗恨“奸商”
席晏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手过。
小妻子炸毛,席晏心情大好捋了捋她的长发,轻笑着提醒道“无奸不商。更何况,席太太,你不仅是商人的妻子,自己也是一个商人。”
沧涴一把撇开席晏的手,瞪了他一眼,他真把她当猫狗一样捋毛呢。
席晏唇边的笑意越发加深,反握住沧涴的手,轻琢“我可以等你爱上我。”
沧涴瞥了席晏一眼,尤不解恨,又掐了席晏一把恨恨地道“那你就好好等着吧。”她推开他,“不离婚也可以,你现在回去,我要住在这里。”
她走到书桌后坐下“婚姻存续期间,我不会身体出轨,但你要和燕近熙公平竞争,如何”
其实离不离婚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名分而已。既然席晏不愿意离婚,她也懒得折腾。
如席晏所说,他们两个的婚姻牵扯的利益关系太多,只要有一方不愿意离婚,这场婚姻就会继续下去。但如果那一方坚持要离婚,其实也不是行不通,只不过是要伤筋动骨而已。
她懒,自然不会想为了一个燕近熙而折腾。
显然席晏也是看清了她这一点,才这么有恃无恐。
席晏镜片后的眸光深邃而莫测,他似乎沉思了片刻才轻颔首“好。”
沧涴轻抬下颚示意道“既然谈妥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很清楚席晏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觉得她根本不会爱上燕近熙,所以才答应得这么爽快。
十五分钟后,书房的门打开。
一身黑色西装的席晏从书房走出,却不见沧涴的身影。
“燕先生。”席晏走下楼梯。
燕近熙早已经收拾完了厨房,正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席晏下楼便站了起来,轻笑着颔首。
席晏走近燕近熙,似笑非笑地道“燕先生,她相信你失忆了,可我不相信。”他瞥了空无一人的二楼走廊,压低声音道,“你故意放在事故崖底的日记本,一半真一半假,我也都记得。”
他不出手对付燕近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他并不在意她,恰好又想看燕近熙到底想做什么,所以容忍了他。但是现在
席晏墨色的瞳孔中泛起深不见底的漩涡。
燕近熙茫然道“什么日记本”
席晏轻笑一声“燕先生真的不知道”他转身欲走,“恰好我手里还有你两年前开的那辆车真正的检查报告,现在我就去一起给她了。”
见席晏果真要走,燕近熙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臂,危险地半眯起眼“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她。”
关于她,哪怕席晏说的可能是假的,他也赌不起。
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忆过。失忆不过是一个能够靠近她的借口而已。
他布置好了一切,设计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他相信,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他故意伪造出来的一切必定会心软愧疚,所以他今天醒来时故意装作失忆,故意称呼她是他的妻子。
事实上,一切都朝着他预先安排好的方向发展,她也果真心软地不敢刺激他,甚至间接地默认了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她的丈夫却一眼看穿了一切。甚至借以威胁他。
席晏儒雅地笑“不告诉她是因为我想和燕先生做一个交易。”
燕近熙警惕地看向席晏“什么交易”
除了涴涴之外,他并不觉得他和席晏之间能有什么相关。
席晏似乎看透了燕近熙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