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是谁
当思想也陷入黑暗,彻底迷失方向的时候,病房外走进一个半长发的年轻男子。
他长得女相且神态冷淡,颇有些不满道“怎么让人潜得这么深入了”
谁他在对他说话不,他在对别人说话
有个清朗的女声响起来“你比计划的来得晚,我搞不到他脑子里想什么,只能这样跟着,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孔真。
孔真走进病房,见僵直在慕成林病床边握住呼吸器的人,先将呼吸器好好地拿下来。
然后猛然一巴掌,打得那人口鼻出血却依然一动不动。
她满意道“很好,彻底控制住了。唐心游,你快看看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都这时候了为什么还想着杀慕成林”
唐心游笑了笑,伸手在那人的眉心点了点,撤了他肌肉系的变形,露出吕望的老脸来。
他道“他们贪心,计划定得既要又要还要,不顺利是当然的。在全城破坏闹事,妄图围魏救赵,分散去生研所的力量,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他们心知肚明,但不甘心费尽心机埋的钉子,当然要扫尾保下来。慕成林昏迷前应该看到了什么,令他们不得不做这个多余的”
顿一顿,若有所思道“他们既然搞得这样大,我们不回敬回敬,倒是不懂事了”
摸出手机,开始给周郁发短信。
孔真见他忙,一边将吕望的手脚四肢锁起来,一边道“唐心游,姐就喜欢你长得一本正经却满肚子坏水的样。”
唐心游无语地收了笑,这次的局是周郁和曾昀光一手操办的,他最多打个辅助而已
怎么又算他头上了
周郁和曾昀光猜到柳静玉的爆炸案有内情,也料定其中有钉子作怪。
但他们没算到陈州中途醒来,也没想到他会选择同归于尽这条路。
周郁非常后悔,她不该立刻解开他的囚牢,就算解了,在他陈述原委后也该再给他一个囚牢,让他不要生出那样的心。
可她低估了陈州的决心,又想得太少,导致这样的疏忽。
曾昀光见她难过,无数的金属丝汇聚,成厚墙,成牢笼,把铺天盖地的火海围起来,再扣上一个盖子杜绝空气的进入。
庞大的金属体飞快缩小,压缩内部的空间,并且辨认其中各人的气息。
曾昀光要将陈州剥离出来。
找了又找,先找到还活着的李霄,他的身体陷入钢铁中不能动弹,但保持着攻击的姿态。
在他之下是昏迷的白血,四肢已经呈现衰败碳化的迹象。
曾昀光先将白血扯出来,托在钢板上放置在高墙之上,才把李霄的四肢用钢钎钉死,封闭口舌后拉了出来。
周郁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精神囚牢,锁死了他的一切行为。
被活捉的钉子,是无穷的财富。
曾昀光的精神力扫了火场几次,终于找到类似陈州残存的精神力,用力地拽出来,却不是一人,而是纠缠在一起的三具半碳化的身体。
陈州的身体半残,面目漆黑碳化,仅剩的胳臂死死夹住一具明显女性的身体残骸。
而他的腿,却被另外一具男性残骸死死缠住,显然是赵三常。
曾昀光将他们拆开,把他平放在城墙顶上时,他的呼吸微弱近乎于无,精神力持续衰退,唯有双目平静地仰望高天。
那是达成目的,再无求生意志的平静。
周郁用精神囚笼控住他的脑海,努力振奋他的精神,提升他的生命力。
但他摇了摇头“她死了吗”
周郁瞥一眼他身边已经被烧得缩成一团,却依旧抱着一个铁箱子的残骸,点头道“死了。”
陈州眼中的光淡了,沙哑着声音道“我的错,是我的纵容”
口腔喷出鲜血,封堵了他的话。
可他依然坚持道“不能让柳家蒙羞不能让这件事传出成为别人打击我们信心的武器不能”
周郁泪眼迷蒙道“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就可以”
烈阳高照,海城治安力量的先头部队出动。
岳明为他们引路,带着他们抵达,包括随队出动的救护车。
那是一个肃杀的场景,火场的余温尤在,泥土呈现被烧灼后的暗红色,到处都是铁浆飞溅的痕迹。
生研所巡逻队的组员也汇聚过来,眼前的一切已经令他们明了。
目光所及满是钢筋铁骨,一层层的防护将生研所和里面的每一间实验室和办公室护得牢牢的。
无数花白的头在窗户张望,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不管发生了什么,危险都已经远离了他们。
岳明有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