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敢上台比试。
他这么一笑,台下的人也忍不住接连发出笑声,人群里窸窸窣窣的,没笑的人脸也胀得通红。
楚楚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谨和姐姐,他们笑什么呀”
谨和识得几个字,虽不懂诗,却也知道侯爷这诗做得并不好。她不敢拆台,只能回道“大约是侯爷做得太好,大家有所感触。”
楚楚懵懂地点点头。
台上的贺时霆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本场比赛的擂主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结果不久便出来了,书童走到贺时霆身边,干巴巴地宣布,“本场擂主是这位公子。”
书童年纪小,脸上没有半点方才宣布其他擂主的激动,台下倒都是轰雷似的掌声。
贺时霆也不脸红,大方地笑道“多谢诸位赏识,我今日尚有它事,不便参与决赛,还请老先生再评一位擂主。”
他对着人群行了一个谢礼,人群中爆发一阵善意的哄笑,还有人回头和楚楚说“你相公待你真好。”
楚楚满脸茫然,不过贺时霆一下台,她就顾不得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她端着酸梅汤小跑上前,问贺时霆“侯爷,你渴不渴”
贺时霆唇角微勾,“给我买的”
“是。”楚楚把酸梅汤递给他,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崇拜“侯爷好厉害”
贺时霆心跳得略快,脸上的淡定险些维持不住。
余下的时间里,楚楚的眼睛就没从贺时霆身上移开过,连放纸鸢都会分神,时不时地回头看他,被他抓住好几次。
雨燕纸鸢被放飞后,日渐西移,漫天火红。
楚楚玩了一日,有些疲倦,但脸上的笑意一直很深,素来安静的眉眼神采飞扬。
她太兴奋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谨和见她兴致好,点着灯在她房里陪她聊天。
楚楚把贺时霆今日做的诗都
背下来了,不停地对着谨和夸他,夸了大半宿。
贺时霆就睡在她隔壁,他五感灵敏,把楚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得身心舒畅。后来夜很深了,楚楚还是不睡,他才去敲她的门。
“早些睡。”
楚楚正夸他呢,一听到他的声音,霎时止住了话头。
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楚楚红着脸应了一声,缩回被子里躺好。
谨和给她熄了灯,关上门出去。
次日,楚楚起得格外晚,贺时霆都要出门了,她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贺时霆出去前,拐到楚楚门前,打开门朝里看了眼。
那小姑娘把整床被子都踢到床尾,她又冷得慌,只好委屈巴巴地揪住一小个被角,蜷在那里睡。
贺时霆轻笑出声,进去帮她把被子盖好。
这时,门口依稀传来两个说话声。
谨和低声道“我估摸着楚楚姑娘快醒了,你和碧桃先去把洗漱的东西准备好。”
兰芝应道“哎,我这就去。”
过了片刻,外面又传来兰芝的声音,“谨和姐姐,你腰间的香囊好特别,也是楚楚姑娘做的吗”
谨和问道“怎么”
兰芝笑着道“楚楚姑娘昨日也送了我一个,上面绣了夹竹桃和芍药,可漂亮了。”
贺时霆拉被子的手停在那里,他看着睡得小脸白里透红的楚楚,心里堵得慌。
她都没给他做过东西
谨和与兰芝说完话,推开门进去,想看看楚楚姑娘醒了没有,却在里面瞧见了原该已经出门的侯爷。
贺时霆黑着脸,“出去。”
谨和心里一紧,立刻退出去,把门关上。
大约是贺时霆那一声太吵,楚楚不堪其扰地翻了个身,整个儿躲到被窝中,只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
又睡了一会,她才逐渐清醒,慢吞吞地从被子中钻出来,睁开一双似盛清露的眼眸。
床前坐着好大一个人
楚楚吓了一跳,看清楚这人是贺时霆,才松了口气。
“侯爷”
她刚睡醒,嗓音软绵绵甜润润的,喊贺时霆喊得像是在撒娇。
贺时霆冷冷地哼了一声。
楚楚被他哼得莫名其妙,扶着床柱坐起来,有些担忧地问“您怎么了”
贺时霆看了她一会,才问“你送
了谨和香囊”
楚楚点头。
贺时霆见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后槽牙都咬紧了,“还送了谁”
楚楚想了想,道“还有兰芝,碧桃院子里的人我都送了。”
贺时霆气得扯出一抹冷笑。小没良心的,谁都送了,就是没送他。
楚楚没看到他冷笑,低头回想了会,又道“对了,我也送了李大哥一个。”
她哪里来的李大哥
贺时霆眉心不断地跳。
楚楚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她疑惑地问“您也想要吗我闲着无事,做了一大筐,还有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