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声,唯恐吓到她。
俞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巴,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额你长得好高。”夸他长得高总该没错吧。
瞿溪川的脚步顿住,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阴戾在他的眉角间浮现,却很快换上了一个儒雅得过分讨好的笑“那是因为姐姐睡了很久。”
太不像她认识的瞿溪川了,这样的的瞿溪川对俞月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俞月压住心中的陌生感,问道“我究竟睡不,是昏迷了多久”一两年三四年五六年七年八年到底得多久才能让瞿溪川长这么高。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中闪着熠熠的光,仿佛等到了救赎“很久,久到我都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过,姐姐还是来了,而且还很健康。”从身体到心灵都很健康,干净得不像话,他简直不能移开一刻视线,只想牢牢地黏住她。
“是是吗”俞月的心里有些异样,她居然想把手从瞿溪川的触碰中抽离出来,他也让她感到不舒服了。是因为他长大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病房的缘故
瞿溪川松开了她,对她说“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在这里换上病号服,衣服助理马上会你送来的,好吗”
俞月傻傻地点头。
好像他以前养的一只猫,乖乖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瞿溪川伸手想拍拍她的头,俞月却下意识地躲了过去。
两人都愣住了。
瞿溪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笑容不变“那我去了。”
“嗯。”俞月答到。
瞿溪川走了,一个助理给她送来一件衣服,白色长裙缀着花边蕾丝,俞月曾经在她的噩梦里见过,那噩梦太可怕了,以至于她记到现在。
一只黑猫的各个部分被切割,然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边、挂在她身上,污血把白色长裙都染红了那种感觉非常真实、非常可怖,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巧合,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俞月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感,换上了这条长裙,尽管她对这条裙子有种不小的排斥感。
瞿溪川办好了出院手续,带俞月出了医院。
瞿溪川开车,俞月坐在了黑车的副驾驶位上,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脑袋放空着高楼大厦、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以及成堆的外国人面孔,晃得她眼乱。
俞月转头问他“我们现在在哪一个国家”
“r国。”
r国,是有众多岛屿和广袤无垠的蓝天、一望无际的大海的地方。瞿溪川一直渴望去看海,在沙滩上能碎成无数蓝色星星的海,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多好。
在他身上找回和以前瞿溪川一样的相同点,让俞月的心踏实了些。果然,瞿溪川还是瞿溪川吧。
车子从人群拥挤的城市驶向长长的公路,最后到达干净的码头,几只海鸥在天空中盘旋,一个钓鱼的老人掰着面包屑扔到水中,海鸥有时叼到面包屑,有时叼到吃面包屑的鱼。
真是个悠闲的地方。
可是来这里干什么呢
“溪川,要捕鱼”
单单是这两个字,就让瞿溪川的心里涌出一股喜悦“不是。”
“要看海”
“不是。”
“那是”
“要回家。”瞿溪川公布了他的正确答案。
“回家”俞月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是的,我买了一个岛,岛上有房子,我们要去搬那里住。”瞿溪川指着码头上拴着的游艇说,“我们要坐这个去。”
“船长在里面吗可以让他带我去船舱里参观参观吗”俞月欣喜地问。
“我就是船长,姐姐,这艘船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让姐姐进去船舱看的。”他什么都能满足她,除了她想要离开他身边这一条要求。
俞月想,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瞿溪川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会开船还克服了很多东西,比如不怕水,她可记得在理发店里瞿溪川洗头时被淹得惨兮兮的模样。
“好厉害。”俞月真心地夸奖到。
瞿溪川的眸子弯了弯,好像有点真实性了。对俞月来说,他此时的笑容比刚才要真实得多。
但还有一个问题。
俞月问道“你的工作怎么办,在岛上来回会很麻烦吧”
“姐姐,我有私人飞机,不会太麻烦的。而且,我昨天从z市连夜飞到这里来,姐姐,你总得让我休息几天当做度假吧。“
说得好有道理。
俞月点头,没问题了。
瞿溪川带着她登上了私人游艇,他顺手还拿起挂在挂钩上的草帽戴着俞月的头上,一位风流英俊的船长。
俞月的手抓着草帽的一角,双腿站在栏杆上眺望风景。
行驶的游艇溅起了白色的海浪,飞鱼在其间跳跃,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咸咸的海风吹起俞月的长发和白裙,将她在病房中的憋闷感冲淡了不少。
俞月还亲自上手了船轮,当